“手机,我怕我妈打电话给我。”
孔黎鸢顿了一下,“我以为你要找项链。”
付汀梨解释,“项链放箱子?里了,箱子?在车里,得等向导过?来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孔黎鸢点了点头。这会她们距离很近。
付汀梨能清晰看到,对方垂落的眼睫将那有些发白的下眼睑盖住,散乱的发贴在颈下。
是?有些狼狈,却仍旧有种飘摇的美。
对方一只手在她病床周围摸索,另一只手按着她打吊针的手不让她乱动?,
大概是?怕她挣扎起来弄痛她,所以也没握手腕,微热的指尖只单独握着她的指关?节。
体温杂乱地混在一起,搅来搅去,像是?一次代偿的携手缠绕。
付汀梨心想?这个女人怎么经这么一遭发烧,力气都还这么大,按住她的手根本不容她反抗。
她没办法,只叹口气。
盯了孔黎鸢一会,想?起刚刚穆医生说孔黎鸢扎针费力的事情,又想?孔黎鸢刚刚拔针时几乎没犹豫的动?作。
迟疑了一会,还是?问,“你是?不是?怕打针啊?”
孔黎鸢一边找她的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她,
“我给你这样的印象了吗?”
“刚刚医生说,给你扎了好?几下针才扎进去,我看你血管也不像很细的。”付汀梨解释,然后又凑过?去问,
“所以你真的怕打针?”
“不是?。”
孔黎鸢否认,见她仍是?怀疑,便?停顿了一下,才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说,
“只是?不喜欢。”
这个说法似乎更合理。否则一个害怕打针的人,怎么会像刚刚那么利落地拔针下床?
付汀梨点一下头,然后又瞥隔壁病床那边的一片狼藉,
“那你这针就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