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也觉得奇怪,要么是写错了收信人,要么有什么话当面不太好说,我都不敢看,你帮我看。”初冬说。
初迎手上都是油泥,拒绝说:“白老师那么细心的人绝对不会写错收信人,就是给你的信,我不看,你不会怂到连信都不敢看吧。”
初冬央求她:“三姐,你就看看嘛,我不敢看,生怕说了啥不好的话。”
初迎连连拒绝,架不住初冬再三央求,只好去洗了手,把信接过来,初冬手心都是汗,信封已经被攥得潮湿柔软。
看初迎把封口处撕开,初冬这个没出息的把眼睛都捂上了。
信很短,字迹工整好看,除了称呼落款日期,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治不好也没关系,不要有任何思想压力。
“真是一封让人感觉到幸福的信,就一句话。”初迎掰开初冬的手,把信怼到她面前。
初冬定睛看信,喜上眉梢:“就这么一句话吗,他这是看出我有压力安慰我?”
初迎笑道:“白隽清善解人意,大度豁达,心思细腻,会替别人考虑,还懂浪漫,这样的人很难让人不喜欢。”
初冬把信接过去,像拿很珍贵的东西一样捏在手里,看了又看,重新按原痕迹折好,小心翼翼放回信封里,嘴角扯到耳朵根:“他给我写信了,字真好看,人也很好。”
她笑得傻乎乎的:“他是在关心我吧,三姐,看到这句话,我感觉他在朝我笑。”
初迎肯定地说:“是啊,肯定是在关心你,那就把你的宝贝信收好吧,不时拿出来看看让自己积蓄力量。”
“三姐你说得话正好戳我心窝子,那你忙,我先走了。”她如获至宝地说,“晚上还得给他针灸呢。他这么善良一定能治好对吧。”
手里小心翼翼地拿着信,又是怕掉了又是怕皱了,初冬感觉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晚上夜深人静,又是初迎的算账时间,自从上次她买了一部大哥大,除去给方戬存的定期五万,她手里有四万,这已经过于一年时间,两辆出租车收入八万;动批服装批发摊位加展销会有十五万;三里屯南路摊位收入一万八;修理厂收入一共六万多,她现在手里将近三十四万。
“就一年时间攒了这么多?”方戬问。
初迎点头:“都是这么多小买卖一点点攒的,还是动物园批发市场最挣钱,国营厂原本有派下来的机关、单位、厂矿的修车业务,我们厂现在是跟国营厂抢生意,以后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修车收入应该是大头。”
方戬夸赞初迎很有思路。
“听说现在有很多小工厂倒闭,小工厂场地大小刚好符合我的需求,我准备接手倒闭小厂,再买场地。”初迎说。
方戬已经去人民大学报道,正式开始读经济学的在职研究生,本来正在看书,闻言认真看了初迎一眼:“你怎么投资都行,但你忙得过来吗?”
初迎点头:“先买场地再说,三舅说得对,跟港城一样,场地会越来越贵,趁着现在我还买得起,赶紧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