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唇,姜玉清纠结半晌,这个人好歹看着还算正派,若是下一个人是穷凶极恶之徒该如何?
雨落不止,姜玉清身上黏腻,发间尽数湿透,她真的好难受,无时无刻不想着念着软榻锦被,还有兰芳斋的糕点。
“好,我答应你。”
男人收起纸伞,缓步走向她,淋湿的衣袍映入眼帘,姜玉清闻到浅淡的松香味,和着草木气息。
心中紧绷着的弦乍然断裂,她再也支撑不住,竟就这么昏了过去。
细雨淋湿男人的衣衫,他蹲下,仔细查看了姜玉清的伤势,又顺着她的腿摸下去。
昏迷的姜玉清眉头紧锁,面上是痛苦的神色,她的唇微启,呓语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鸟儿小心翼翼地落在姜玉清手边,它试探似的低头啄了一下姜玉清的手心,见她毫无反应,正欲狠狠啄上一口。
这时一旁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指尖轻轻一弹,吓走了要使坏的鸟儿。
他注视着姜玉清的脸,似乎是在想,要如何才能将她带走。
片刻后,他重新撑起伞,转身离开了。
又半柱香后,他执伞归来,身后跟着几个村民模样的大汉。
他们披蓑衣戴斗笠,其中一位背着块一人高的木板。
为首的大汉很惊诧,“这里居然真的有个人。”
还是个女子,长得很漂亮的女子。
另一个道:“我前几日上山砍柴,不曾见这里有人。”
木板在姜玉清身旁放下,溅起一滩水,男人叮嘱道:“小心些,她身上有伤。”
大汉立即道:“是是是,我们会仔细些的。”他给了二两银子,只要求他们运走一个人,天下没有比这更容易赚的银子了。
姜玉清瘦弱,两人合力将她放在木板上,她的眉头依然是紧锁着的。
一行四五人沿着泥泞的山路而行,而姜玉清跌落的痕迹已然被雨水冲刷干净,半点痕迹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