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起昨夜谢玄的话,他说姑娘受了伤,需要安心养着,可她偏偏不想留在京城,所以只能先骗着她,待她腿伤痊愈再告诉她真相。
想着,春雨的底气也多了两分,她不是在做坏事,“我们是随着家里人自京城而来。”
“原来如此。”
姜玉清虽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家小姐,却也明白百姓的不易,为了生存,他们从京城来到临阳,讨个生计,倒也说得通。
她脑袋一转,好奇地问:“那你家公子呢,他是临阳人士吗?”
姜玉清对周崖一无所知,她不清楚周崖在做什么,不清楚他是何方人士。
他像云雾缭绕间的一座山,朦胧而看不真切。
春雨心说不好,谢玄可不曾说过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
她支支吾吾道:“公子他……”
“你们在说什么?”
一袭苍色衣衫的冯殊怀从通惠河回到府中,他本想回书房处理公务,结果鬼使神差地转到了碧月轩。
春雨的眼神透露着焦急不安,冯殊怀示意她退下。
冯殊怀自顾自为自己倒了一盏茶,问她:“还没有同我说,你们方才在说些什么?”
他是主人姿态,也是,这里本就是他的府中。
姜玉清似笑非笑的瞧着他,“我问春雨,你是何方人士。”
茗茶苦而不涩,冯殊怀品了一品,是上好的日铸雪芽。她们还真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拿出了最好的东西。
他淡淡道:“她们哪里会知道这些事情。”
姜玉清追问到底,“是啊,她们不晓得,你总该会晓得自己是哪里的人吧?”
冯殊怀搁下茶盏,反问她:“你不记得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四目相对,此刻是清亮亮的白日,冯殊怀的面容在姜玉清眸底分外清晰。
他是端正的俊朗,如松如竹,身上总有料峭的寒意,像覆着霜雪的云霞山。
“我自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