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阁主看了那紫衫官员一眼,说道:“此事乃是那梦蛇所为,这十五名蛇妖女并未为祸,何须劳烦净天台出手?”
“即便这十五名蛇妖并非真正的为祸之妖,但亦可算是同党。”萧主司面无表情地说道:“魔宗天煞教杀人如麻,为祸一方,其教内弟子还未开始杀人,难道就应该放过吗?”
越阁主微微皱眉道:“天煞教那是另一回事,而此梦蛇的行为明显是复仇,萧提司又何必混为一谈?”
“祭酒大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待妖魔,又岂可权时制宜?”萧主司淡漠道:“况且下官抓这十五条小蛇回去,也不是立刻处死,若是她们能够引诱那梦蛇现身,戴罪立功,未必没有活路。”
越阁主注视着他,问道:“这是我学宫内的事,萧主司一定要干涉?”
“祭酒大人,您错了。”
萧主司并无退让之意,只是平静地说道:“此乃重华之事,而净天台乃太祖所设,依祖制,一切为祸者,皆由净天台处置,妖邪鬼祟,犯我重华,皆可诛杀之,下官也只是依律而行。”
“依律?”
越阁主冷淡道:“圣师大人亦说过,凡入人道者,若未曾为祸,便以人道待之,莫非……萧主司只记得净天台的规矩,却忘了我人宗圣师的教诲之言?”
萧主司脸色微微一变。
依靠道行强压律法和规矩的人物有很多很多,但只是抬出来,就能压住律法和规矩的人物,那就只有那位初代国师了。
就连虞太祖在初代国师的面前,也是行弟子之礼,不敢有违逆之意,谁又敢在明面上无视初代国师呢?
即便初代国师病逝已有七百多年,但也是大虞的精神象征,当朝陛下亦不敢有丝毫不敬,更何况他一个净天台的官员?
而周围的宾客看着这一幕,没有人敢插话。
一方是重华学宫的祭酒大人,另一方是冷酷杀伐著称的净天台主司,这样的两个人对上了,在场的权贵谁又敢多嘴?
“圣师大人的教诲,下官自然不敢忘。”
萧主司低沉道:“但事关十数位权贵、重华学子甚至是皇子的身亡,还请祭酒大人明白此事的重要性,只要一纸文书下来,祭酒大人您也是保不住这十五只蛇妖的。”
若非这位祭酒的道行比他高得多,他背靠规矩和大局,早就出手强拿了。
越阁主的眼神冷了下来。
这时——
“净天台的狗东西,祭酒保不住,那我呢?”
一道略显沙哑的冷漠女子声音,忽然从人群外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