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拿过手机,给舒清晚发了条微信,看看她睡醒了没有。
她消息还没回,应该是还在睡,他就自己发着消息。
刚才他在点进这个聊天框之前,下面有个未读消息的聊天框,是来自他的女儿。而容梧不知道,她亲爱的爸爸就这么无情地略过了她,找她的妈妈留言去了。
她还在以为她两天不在,她的爸爸一定很想她。
三个董事你一言我一语,话题内容是冲着容隐来的。他们自诩是容家人,是他的长辈,操心起了他的子嗣问题。
见他坚持只
要一个女儿,压根没有二胎的打算,他们也不空口说白话,而是摆道理,给他陈明厉害。
“就容梧这么个女孩,等你们也老了以后,她怎么支撑得起这么大的家业?被那几家合力欺负怎么办?”
“这么大一个摊子,她一个姑娘家,如果撑不起来呢?”
容隐给妻子发完了微信,关了手机,淡淡抬眸看向说话之人。
从来没人能做他的主。
在他羽翼未丰之时,他被家里做过主,尝过了味道,后来拼了命往前走,往上攀。再后来,他便将话语权掌握在了手中,再不用经历同样的教训。
现在也是如此。
听着几位董事一言一语地说着话,他的长指在膝盖上轻点,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旁边的杭助,心脏不由微提。
跟在容隐身边这么多年,他太熟悉了,容总根本没有被他们说服的意思。相反,这个架势,是准备反过来教训他们的。
果然——
容隐压根没将他们的话放在眼里,嗓音极淡道:
“我的女儿,她怕什么?”
嚣张、狂妄。
且,他对他的女儿拥有绝对的信心。
等同于是将容梧的那一份嚣张也摆了出来。
除了容隐,再无第二人。
几个董事被噎住了一息。他们紧拧着眉,心思未消。
他已经坐在这听他们讲了半晌废话,耐心告罄。淡淡阖眼,站起身。
“何况,这是我
容家几代人托举出来的基业,我们交到她的手中。她接得住、接不住,都是她的答卷。不论答卷情况如何,容某都会签字。”
容梧现在已经开始有一些小考试、小测验,有时会带着考卷回家找家长签字。容隐现在就是以此作比。他对女儿的爱很柔软,都藏在细枝末节之中。
——他们容家所有人都认,轮不着外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