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这么回事,刘媒人可是伤天害理了!”
“陈家难道不知情,怎么连这种亲事都要,也不找个人去扬州打听打听?”
……
苏锦书本就恍惚,听了这话,又是当头一棒砸在头上,两眼发黑。
各位大娘婶子们叽叽喳喳论了起来,她们又找到了新的谈资,足够嚼好几天,一个个眉飞色舞,其实并没有人真的在意她的死活。
官爷们没搜出官银,为首那人阴着脸,大手一挥,扬声道:“带走!”
陈家夫妇在清平司的震慑下,抖成了筛糠。
眼看沉重的镣铐就要往身上绑,陈家当家的破了胆,再也憋不住,高声道:“别抓我,我招,银子不在家,都藏在西三街铺子里。”
陈何生去衡州赌钱,随身只带了四百两,却在赌坊签下了三千两的字据。
那四百两官银被赌坊老板送到官府,标识的真假已核实清楚,清平司此行就是来收回余下的官银。
陈家私藏官银已是铁证。
舅母知道完了,一家人全完了,当即捂着心口嚎哭出声,骂道:“你个丧良心的啊,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清平司问明了官银的下落,也没有放过陈家夫妇,铁面无私将人拘走了。
热闹没了,人也散了。
陈家院子里一片狼藉。
苏锦书浑浑噩噩,被宣婆扶着,坐在石阶上。
宣婆的嘴一张一合,好像说了许多话,可苏锦书神识恍惚,一个字也没听进耳朵里。
直到有人在她眉心一点,冰凉的触觉像一道电光,破开了她混沌的头脑。
陆锡不知何时蹲在她面前。
苏锦书惊觉她此时此刻能全身心信任的,竟只有陆锡了。
陆锡推开宣婆,把自己挤上台阶,与她一同坐着,说:“你现在可以去找清平司伸冤了——苏家二十余人被无故害死,陈家霸占孤女田产归为己有,陈何生买卖良家女子,还有当地衙门亵渎律法草菅人命——你都可以一并告了,清平司在此,必不叫你沉冤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