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老三没白疼这个儿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爹,可算是歹竹出好笋了。
再看老三媳妇,正一口米粥一筷子咸菜,吃得正欢呢,吴氏当下就一个大白眼翻了过去。
冯氏委屈,她这不是还没吃饱嘛,再说昨日相公的早饭,不就是她端过去的吗。
不过看到自家狗子这么懂事,冯氏觉得被婆婆白上几眼也没什么。
而一旁的周氏和刘氏,此时心里的想法正和婆婆一样,那就是歹竹长出好笋来了。
吴氏拿着大陶碗进了房,林远秋紧跟在后,只见他奶走到炕边,炕上有个大草箩,圆圆的,用稻草编成的那种,再看他奶把箩盖掀开,然后从里头拿出两个黑面馒头,接着是一小陶罐米粥,摸着还热乎乎的。
林远秋纳闷,不就馒头和粥吗,他奶也太小心了,居然藏到了房里,这是怕被人偷吃?
可等林远秋把早饭端到房里,再看到他爹熟门熟路从米粥底挖出两个去了壳的鸡蛋后,才明白吴氏为何要把粥放到自己屋里了,合着这是偷偷给三儿子弄好吃的,担心被人知道呢。
林三柱把两个鸡蛋舀了出来,准备一个给自家儿子,另一个给两个闺女一人半个。
“爹,您吃吧!”林远秋把鸡蛋重新放到米粥里。
春燕和春草有些不舍,两双眼睛盯着白胖胖的鸡蛋,没舍得挪开,可两个小姑娘还是把鸡蛋往爹爹面前一推,“给爹爹吃!”
最后林三柱把鸡蛋一分为二,跟几个孩子正好一人半个,这下都吃得乐滋滋的了。
吃完了鸡蛋,林三柱再三叮嘱:“可不能往外说,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春燕和春草乖乖点头,昨晚吃白面馒头的事,她们就没和外人说呢。
把碗筷送回到厨房时,林远秋看到只有大伯母和二伯母在,两人,一个洗碗,一个刷锅,而他娘冯氏,不用多猜,肯定又跑出去串门了。
林远秋不禁想起了吴氏对冯氏的评价,爱偷懒、馋嘴、还有爱与人闲话。
许是现代人的思维,林远秋并不觉得馋嘴有多大问题,何况冯氏也是因为小时候爹娘偏心,加之家境不好,所以才会对吃的特别执着。
至于爱偷懒,不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夫妻俩一起生活久了,自然全都跟着学了呗。
这不,自从他爹去码头扛了一次麻袋后,林远秋发现,他娘冯氏就开始张罗绣鞋垫的事了,说是不能让相公一个人这么辛苦,她也要想法子挣银钱给儿子念书。
相比起前头两样,林远秋觉得东家长西家短,爱与人闲话才是最要不得的,时间久了,邻里之间肯定会闹出矛盾来。
就像前几日,族里就有人因着说嘴吵起了架,而他娘冯氏也涉及其中,好在事不是很大,最后争吵了几句就散了。
自那日之后,林远秋就在心里想着,该怎样帮他娘把这个坏习惯给纠正过来。
对于冯氏偷懒的事,周氏和刘氏早习以为常,起先还有些怨言,可时间久了,也就无所谓了。
这不,接过林远秋手里的碗筷后,两人就让他快去和远槐远柏玩了。
林远秋哪有玩的时间啊,两天的旬假,除了每日熟读三字经外,还需写上大字三张。
以往像这种练写字的作业,林远秋是没有能力完成的,如今笔墨和纸都有了,自然不能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