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自己方才还经历过生死一瞬间,现在竟莫名有些脱力。
双腿蓦然发软,好似再无力支撑般,他往后倒了去,背部撞上冷硬的石壁。
“我……我来找大黄。”
“你确定不是找它?”
初棠下颔被没来由的指尖抵住,那人轻轻一掰,他被迫直视厅中的物件。
是块方方正正的玉,玉的顶端好似还雕刻着个动物,反正他认不出是何物。
他眯眯眼,不太确定那玉到底是什么。
但他确实是来找大黄的。
“我真的只是找大黄。”
烛光映进双眸,眼波流转出细芒,初棠皱起小脸,似在犯难拖出半点懒懒的鼻音:“它不见了。”
殊不知落在他人眼中,却是眉眼如丝,尤其是话音软绵,还微微发颤,宛若撒娇。
程立雪盯着初棠。
空气静得诡异。
半晌后,扔掉手中短箭:“你和旁人也这般说话?”
初棠:“……”
说话?他说话怎么了嘛?
眼前的程立雪只慢条斯理擦手,只一会儿功夫,那冷眸又如染霜的利剑,却似要将他贯穿:“你到底是谁?”
他谙知程立雪向来是极具威压的,只是鲜少刻意展露,此刻自己劫后余生,气势本就弱,尤其二人还那般的近距离接触,便也顺理成章地清晰感知到,那股与生俱来便凌人的压迫感。
脊背贴紧石壁,有种彻骨的凉意蔓在他肌肤,初棠一言不发盯着程立雪,如临深渊。
初棠沉默许久,不知为何,内心的惶恐渐渐变了味,自己本是个衣食无忧、爷爷疼奶奶爱、老师同学都寄予厚望的男高生,结果穿来这破朝代哪哪都不自在。
“替嫁”后还天天被臭男人欺负。
越想,便越气。
他撅起眉头吼道:“摔下来的是我,怎么脑袋坏了的是你?我还能是谁?我就是初棠。”
捏着他下巴的指力度不轻不重,却一直未有松手的迹象,好久后,食指摩挲过他下颌,冰凉掠到耳垂旁,最后顿在他脸颊和脖子交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