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被人抱下奢华的车舆。
他思来想去半晌,还是心有好奇问:“你刚刚和张大哥说了什么?”
程立雪直言不讳回:“我说你是我的。”
闻言,初棠嗤笑一声:“你堂堂太子,怎么说话这么小家子气呀!你跟张大哥怄什么气!”
“太子算什么?”
“算天底下最矜贵的男人呗。”
“矜贵。”
那人低声重复,如在细细品味琢磨这个词,漫长的沉寂过后,忽然吐出几个字。
极轻。
轻得如羽毛落地。
轻得初棠几近听不清。
那人说:“一文不值。”
初棠抬眼瞥过去,一如既往冷若冰霜,根本分辨不出这人的喜怒哀乐。
一文不值倒也不至于。
似有些有些心虚,初棠比出两根手指:“你在我这里,怎么着也值个两文钱。”
程立雪抬头望向金碧辉煌的宫殿。
两文。
也是钱。
……
这几日,程立雪总是忙碌,整日不见踪影,似乎也在着手晴云父亲的案件。
相信不日,大将军便能沉冤得雪。
而那日拿下的杀手头目也被关进牢狱,但那人似乎也有几分节气,未吐出半个字儿来。
午间。
毓庆殿内,香炉燃出袅袅青烟,幔帐随风浮荡,小憩之人猛然惊醒,腾起身来,他茫然若失环顾四周。
眼神涣散闪烁泪光。
宫女端来茶点:“殿下您醒了?”
糕点一抹红色点缀,将惊魂未定的人吓得猝然后仰,梦中那幕又如重现眼前,初棠翻身冲下床,无意撞翻托盘。
哐当——
糕点摔落,两只小番茄滚进床底。
初棠赤脚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