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剑拔弩张持续了一月之久,狄人骚扰边境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以前十余日一次,现在间隔八九日就卷土重来。
甚至有一支二十多人组成的精锐骑兵,三四日便要小规模偷袭一次。
竹卿站在廊下,披着厚绒狐皮氅衣,伸手接过漫天飞舞的雪花。
十一月里下了几场雪,竹卿连着咳了好几日,常在半夜咳醒,每当她醒来伸手摸到旁边空荡荡的床榻,心里也好似空了一块。
她生病的消息传到军营之中,玉衡纵然焦急也无可奈何,只能一遍遍叮嘱传信的人,务必告诉竹卿,让她时时记得吃药,天冷莫要外出。
竹卿今日觉得身体好了些,才一时兴起出门看雪,这里风雪比上京更甚,雪好像扫也扫不完似的。
手炉凉了下来,润禾拿了个新的放她手中,对她道:“夫人进屋去吧,您这几日身子不适,别再得了风寒。”
久病之人不宜立在雪中吹冷风,竹卿只得回屋。
冬季的夜晚来得格外早,北风呼呼刮过窗户,好像妖魔鬼怪般吓人。
竹卿怕冷,早早躺下休息,临睡前脑子如走马灯般,想着宁儿在长公主府过得如何,她乍离父母会不会哭闹,想着玉衡的胃疾有没有复发此刻,是不是和她一样也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想着唐家人是否因为玉衡而受到牵连,佑哥在宫中是否一切都好…
想的事太多,竟不知何时睡着了。
梦里好像有人在抱着她,急切又温柔挑逗她的热情,竹卿有些不知所措,她于夫妻房事上向来克制不过多索取,何以会做这般让人按耐不住脸红心跳的梦。
然而梦实在太真实太让人害怕,竹卿只好拼命唤醒理智,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这么久才醒…我做得不够好么?”玉衡含住她的耳垂,细细品味着。
他想必是刚回来,身上还带有微微凉意。
见竹卿还未反应过来,玉衡有些委屈:“十二日未见,夫人不欢迎我?”
“啊…”竹卿被他咬着锁骨下一处伤痕,小声惊呼,“欢迎…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刚决定的,着急忍不住想见你。”
“你身上好凉。”
“一会就热了。”
“你…”
玉衡正埋头品尝着她的味道,听她不解风情净问些不重要的话,眉头紧蹙,腾出一只手捂上了竹卿的嘴,继续耕耘。
“唔……”竹卿被捂嘴十分羞恼,伸直了胳膊推他肩膀,他却纹丝不动。
直到一盏茶后才在她耳边道:“夫人喜欢叫?”同时慢慢移开手好让她回答。
竹卿扔给他一个白眼:“不喜欢!”
“哦…原来夫人喜欢被捂着嘴。”玉衡做出了然的模样,又覆上她的唇。
玉衡的声音暧昧至极,落在耳边的是放纵后又觉难为情不得不收敛情欲的轻喘,他伏在竹卿肩头,心火愈烧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