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我第一次听说,难免惊讶。
蓝凤秋说这些话时出奇冷静,好像事不关己。
但关心则乱,盛青山爱她,她又何曾不是爱重盛青山,怎么会完全不在意。
我不理解她现下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屋外蝉鸣喧嚣,我心如擂鼓,仿佛我才是那个被带回偏院的人。
“姐姐,要是真离不了,要不我们就这么过吧?”蓝凤秋哂然一笑,好像前面的铺垫都不在她心上,“你做大我做小,你不欺负我,我也不给你找麻烦,我们就这么过吧。”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怔住了,不由自主道:“怎么过?”
“你还做你的盛家大夫人,我还做我的蓝凤秋,做平妻做妾都可以。只要你不阻拦我和青山在一起,我们就三个人一起过呀。”
我额角突突乱跳,只觉得她胡说八道,正色道:“这就是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蓝凤秋的笑容转瞬即逝,她同样盯着我的眼睛,眼中的忧伤终于倾泻而出,“不然怎么办呢?让他去死?让你去死?我舍不得让他去死,我也舍不得你死。”
梦中,蓝凤秋就是这样接受了做妾,接受了与我共存五年吗。
她爱他爱到可以放下执念接受妥协。
我心中松动,但想到梦中那些场景,还是坚定了和离的决心。
他们之间越相爱,往后我死得就会越惨。
“可是,你们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算什么?”我冷静道,“做你们爱情的陪衬,做盛家失宠的主母,做一生笑柄的荣文君吗?还是说,你能想象他与我圆房生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你能分我一半盛青山吗?”
“姐姐……”蓝凤秋显然没想过她口中的三个人的日子是怎样的,她眼中含泪,不知是难过还是后悔,“对不起。我好像做不到。”
“那就再也不要提了。他若不愿意,我一定能找到办法和离。”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
许是不想重蹈覆辙的决心。
蓝凤秋看着我好像有千言万语,但我好像已经用光了力气。
屋中寂静,只闻窗外蝉鸣。
正待我恍惚要找话打破寂静的时候。
老远传来盛青山的脚步。
我仿佛能听见他踏在青石板上碾碎树枝青苔的轻响。
“我先走了。”我立刻清醒同蓝凤秋告别,见她眼圈泛红,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快别哭了,他一会儿又该说我欺负你。下次还是你去我院里玩吧,我是真的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