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南方看了看,那辆马车是由北向南,桃花堡就在南边,可她不能回去。折身就往北走。北边的流马镇是重镇,她有一身医术,养活自己应该不成问题。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稀疏的雨点就落下来,风刮得她东倒西歪睁不开眼。流马镇就在前方,可她却跑不动了。抬眼看到路边有一座土地庙,里面隐约有火光,应该是有人在避雨,沈长梨想没想折身就往土地庙跑。
‘咣当’一声推开门,沈长梨却瞬间被里面的一幕惊住了。
只见破败的土地庙里燃了一堆火,旁边坐了四个人,地上还趴着一条狗。一青一白一红,三个都熟悉。唯有当中那人,一身黑色镶金边的蟒袍,贵气出尘,宛如神仙下凡,俊美的让人窒息。
瞧那眉、那眼、那鼻、那嘴巴,简直鬼斧神工,堪称完美。姿容英威,仅一个侧面轮廓就好看得勾魂摄魄让人欲喷鼻血。宽肩、窄腰,骨架均匀,外形昂藏,真是引人垂涎和遐想。
娘的,这男人怎敢长得这般销魂?!
沈长梨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胸口起伏,微张着嘴,一副馋涎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浑然看不见红衣女子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本来黑衣男人慵懒地靠着土地爷的供桌,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玉瓶,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酒。此时突然侧过脸来,那冷冽的眸光像一柄锋锐的剑,盯得沈长梨浑身像被冰暴击中,一个激灵,瞬间回过神来。
正巧一道惊雷响过,暴风雨就像从天下泼下来一般,沈长梨后背瞬间被淋了个透。
她立马缩着肩头跨进来,脚率性一勾,门‘咣当’一声被关上。
随后,她似想到什么,身子一僵,又愣住了。
这一行人不是往南走了吗?这土地庙可是在包子铺的北面,这南辕北辙,他们难不成是绕过竹林过来的?
她突然想到了刘三的那句话: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他们不会图蛇胆而谋她命吧?
沈长梨抿抿嘴,脚横向一滑,身子贴着门边的墙就坐下了。
怀里还有两包子,她掏出来就吃,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几个人。
大黑狗看到包子就沉不住气了,立马直起身,大舌头舔着嘴筒子,馋的不行,眼见就要冲上来。
男人的手好巧不巧落在它头顶,有一下没一下撸着它的皮毛,大黑狗看了他一眼,哼唧一声,不情愿地又趴在他脚边。
他们似乎在做饭,地上铺了一张油布毡,上面摆了些吃食,火堆上支了一个架子,上面吊着精致的煲锅,里面咕咕冒着馨香的鸡汤。
沈长梨立马感觉肉包子一点滋味都没有了。
她的眸光有意无意地瞟着红衣女子,算算时辰,也该差不多了。她那一鞭子,可不能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