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在四人鼻间各摸了一把,就让傻子将人扛出去。他们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他们家住在村边的偏僻处,离草场近,离村人密集住处远。等傻子神不知鬼不觉做完这一切,沈长梨已经熬好了药,她喝了三大碗,叮嘱傻子几声,蒙着被子就睡。
傍晚,柳姑姑从镇上回来,似乎听到村里有一些风言风语。她回到家,看到傻子耷拉着脑袋坐在门槛上。
“咋的了?是薇儿又出事了?”
傻子抬头看她一眼,摇摇头,又耷拉下脑袋。
柳姑姑快步走进里屋,揭开沈长梨身上的被子,看到她满头大汗,身上也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顿时松了口气。
“出了这一身的汗,烧总算退了。还是我说的没错吧?即便不吃药也能好,乡下人哪有那么娇贵。”
傻子不吭声,眼睛却瞟了瞟沈长梨放到床头的药碗。并没有告诉娘沈长梨让他采药的事,更不敢告诉她家里发生的事。
晚膳十分,沈长梨醒来,出了一身的汗,烧退了,身子也轻爽了。顿时感到饥肠辘辘。
傻子看到她起身,高兴地跑过来,“薇儿,娘给你做了好吃的,一锅香喷喷的小米粥。”
傻子两眼放光,馋的不行。
沈长梨下了床,看到柳姑姑端着小米粥进来,什么话也没说,闷头就吃。两碗热乎乎的小米粥下肚,她顿时来了精神。
柳姑姑却没怎么吃,收拾了碗筷,挎着一篮子鸡蛋就要出门。
傻子看见了,急忙拦住她,“娘,你大晚上拿鸡蛋干什么?”
柳姑姑叹息,“我去族公家,让他为你和薇儿挑选个好日子,你们早日成婚,也能少些闲言碎语。”
傻子不高兴,“娘,你不是说这鸡蛋是要等到我和薇儿成亲时招待宾客的吗?”
柳姑姑推开他的手,“顾不得了。”
沈长梨倚在门板上,觉得柳姑姑似乎猜到些什么,这一篮子鸡蛋恐怕不仅仅只是让老族公给他们选个好日的。
柳姑姑走了,傻子满腹郁气,回头看了沈长梨一眼,走到她面前,“薇儿,怎么办?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没了。”
沈长梨弹了他脑门一下,“没出息,一篮子鸡蛋就算值钱了?你还没见过最值钱的东西!”
她转身回了屋,摸了摸腰间,那小黄鱼还在,硬邦邦的,真喜人。
柳姑姑回来的时候,脸上没啥表情,只说族公已为他俩选好了吉日,本月二十八,只有五天时间了。
傻子一听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沈长梨却只淡淡一笑。
柳姑姑将她和傻子叫到跟前,递给沈长梨一块碎银子。
“明儿一早你俩到县城一趟,拿着这碎银子扯几尺红布,做身好嫁衣。再置办几样首饰,添点胭脂水粉。虽然咱是穷苦人家,但也不想薄待了你。”
沈长梨瞅着那银子没有接,这从天而降的包办婚姻,她不想认。她能拿傻子当亲人,却不能当丈夫。她穿越而来,志不在此。
但眼下她也无处可去。一则她不忍心丢下傻子说走就走;二则中宁国的户籍制度相当严苛。走到哪里都要官府路引,尤其对女子约束颇多。在这些问题没解决前,她去不了太远的地方。
“多谢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