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这是做什么?”蓝玉儿一看他爹此状,立马伸手去扯他。
蓝松节一把打掉她的手,脸色一寒,“混账,既然病着,就该在家好好休养。殿下皇家贵胄,岂是你能惊扰的?还不赶紧给我退下。”
蓝松节对着老妖婆使了个眼神,老妖婆对着靖王磕了个头,急忙扯着蓝玉儿要走。
“慢着!”靖王眼一眯,“果真只是一场误会?按中宁律例,诬陷良善者,应当反坐。蓝大人,今日本王进城,是你纵使爱女来这么一出,是想给本王一个下马威吧?”
蓝松节闻言脊梁直冒冷汗,他跪俯在地,不住磕头,“下官不敢,一切皆是下官的错,是下官骄纵小女,纵的她不知天高地厚惊忧殿下,请殿下治罪。”
蓝玉儿此番这才感到害怕了,她再顾不得沈长梨,折身又跪在地上,“是玉儿的错,与父亲无关,殿下若罚,便治我的罪吧!”
说完,她呜呜地哭起来。
沈长梨在傻子背后勾了勾唇,觉得这反转来的可真惊喜。那厮果然不按常理出牌。
她和傻子现在安了。
“你,走上前来。”萧衍突然一指沈长梨。
沈长梨心里咯噔一声,目光上挑向马上那个犹如天神一般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心虚,她竟然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到他视线里带了几分凉入骨髓的讥诮。
娘的,都审完了,他怎么想起她来了?
既然知道了他的底牌,沈长梨自然不再害怕,既然是傻子的傻媳妇,那她索性就装到底。
于是她嘴巴一扁,突然在傻子身后不停用头撞他的后背,扯着嗓子就尖嚎起来,“傻子,我怕,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哭的撕心裂肺般,众人一看就知吓坏了。
只有某个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勾了勾唇。
“罢了,既然是一场误会,本王也便不再追究。蓝大人,本王知道你为官清正刚正不阿,望你今后要严加管教女儿,莫要再让她出来丢人现眼。”
他这一句‘丢人现眼’直接让蓝玉儿昏厥当场。
以后她的名声算是臭了。
蓝松节却感恩戴德喜笑颜开,“谢殿下宽宏,下官一定严加管教女儿。此番下官为殿下准备了下榻的别苑,殿下请……”
蓝松节爬起来,躬身伸手一请。
老妖婆赶紧将蓝玉儿抱起灰溜溜地挤出人群,傻子还有些蒙,沈长梨使劲掐了他胳膊,扯着他就退出人街面。
“靖王殿下起驾——”
简石公公尖细的嗓子一喊,停顿许久的黑豹大军再次开拔,一队队威严地从街面经过,声势浩大,百姓高呼跪地膜拜,沈长梨夹在人群中却汗湿脊背。
直到那阴鸷的一人一马掩在兵流中远去,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也顾不得扯上二尺红布,沈长梨扯着傻子就去找驴。这个地方不能待了,那个男人若是知道他的小黄鱼被她偷了,指不定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可等到他俩到了拴驴的地方,就看到威武方刚的雷鸣正扛着剑站在驴子旁。
沈长梨心咯噔一声,立时顿住脚。
雷鸣看到她讥诮地勾了勾唇,将肩上的长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威胁意味十足地道。
“小娘子,殿下有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