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银翘抿抿嘴,根本对沈长梨的警告无动于衷。
依旧摇着她的胳膊,阮银翘很八卦地道,“阿离,你听说了吗?蓝县令寻了好些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天天往别苑里送,可都被靖王殿下原封不动给送了回去。据说他洁身自好,一个都没碰那些姑娘。要我说啊,肯定是那些姑娘长的不够美,殿下他根本就看不上……”
沈长梨鄙夷地呛她一声,“就你美!你赶紧回别苑等着,靖王一准能看上你。”
阮银翘闻言一下子甩开沈长梨的胳膊,幽怨地叹息一声,“长得再美又如何?殿下那龙彰风姿的人物,又怎么会看得上我这等贫家女儿?我不过是思慕一下罢了,又怎真敢动那份心思?!将来,还不是由我爹做主,随便找个儿郎嫁了。”
她失落的表情显而易见,沈长梨真诚地劝道。
“找个憨厚老实的儿郎嫁了有何不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儿女成群,相守到白头。你哪里晓得?那些贵人们的后宅,女子争宠,勾心斗角,形同水火。能不能活着到老都不一定呢!”
“可是世间那么多女子都想嫁给贵人,即便是做妾,也是心甘情愿。”
“夫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不要光看别人外表的光鲜,内在舒适自在才最重要。阮银翘,选男人,好高骛远要不得。”
阮银翘听她说话一套一套的,抿抿嘴,再没说话。
二人回到济世堂,虽说没赚回那一千两,但阮老板依旧很欢喜,能攀上靖王比什么都重要。
不出半日,整个流马县城的人都会知道他们济世堂给靖王殿下看过诊了,这名声,比脸上贴金都荣耀。
可沈长梨却心不在焉,与阮老板敷衍了几句,便一头钻进自己的小房间。
从床底下摸出这些许日子攒的银子,沈长梨向阮老板告假,说想回家里看看。阮老板觉得是人之常情,想没想就答应了。
沈长梨脚不沾地出了济世堂,先去集市买了些细粮和肉,又备了些干果蜜脯,扯了几尺花布,雇了头驴,风风火火就回了桃花堡。
她一身短打男装,毡帽压的很低,村民们虽然指指点点,却似乎都没认出她。
来到傻子家住的茅草屋,一抬眼就看到柳姑姑失魂落魄地坐在门槛上,显然是哭过了,两眼通红。
沈长梨赶紧跳下驴子,走到柳姑姑面前,“姑姑,我回来了。”
柳姑姑迷茫地看着她,摇头,“我不认识你。”
沈长梨二话不说,扯着她就回到院内,“姑姑,是我,薇儿……”
她拿下毡帽,又捋了捋头发。
柳姑姑眼睛一亮,随后眼泪就下来了,扯着她就打,“你个小灾星,去了趟县城就没了影,安歌也魂不守舍的,闷在家里几天又跑出去了……”
沈长梨心里也难受,她不能与柳姑姑解释,只得向她保证,“姑姑,你放心,傻子他没事,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你先别哭,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你先吃着。我回村的事,切莫对外声张。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是外地亲戚。”
柳姑姑醒悟过来,也不打了,只哭着点点头。随后到门外驴子上去拿东西,沈长梨借机进了自己住的小房,里面似乎依旧是她走时的样子。
她急忙到床底下去摸她的盒子,果然,没有。
她站在床上,手摸向房梁。
那里,也没有了小黄鱼。
心一下子乱如麻!
她不敢问柳姑姑,小黄鱼的事,知道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