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阴阴地瞟他一眼,眼眸一扫屋子,“简石公公呢?”
孙老想了想,惭愧道,“爷,恕老朽无能,这么多年,也未治好爷的头疾。简公公知道你痛苦,便去偏院去请沈小郎了。那丫头确实聪明,在医术上,有独道见解。或许假以时日,她就能治好爷的头疾也说不定。”
“千万别高抬她,不过是瞎猫碰着死耗子。”
孙老是个实诚的性子,“爷,医之道,莫测高深。医之术,浩若烟海。上次沈小郎在兵营为将士治腿,那一手缝合的医术,着实令老朽自叹弗如!爷,沈小郎是个人才啊!能治病能制毒,爷身边若有这样的人相助,必如虎添翼。”
萧衍似乎不爱听这些,阴沉的眸子瞟了军医一眼。孙老叹息一声,便乖乖守在一边不再劝。
萧衍也沉默下来,手举着兵书,眉头微微蹙起,除了面色青色冷冽外,任谁也看不出他其实头痛的恨不能将脑袋摘掉。
付摇蕙端着晚膳走进来,将晚膳放到桌上,转身到屋角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正是萧衍所需的酒。
她眸光瞟了孙老一眼,孙老轻轻摇头,那意思,没劝住。
付摇蕙叹息,慢慢走来,拔下酒塞,推到萧衍面前。
“爷,先吃些晚膳,再喝酒可好?”
萧衍二话不说直接抓过酒瓶仰起脖子就往嘴里灌。
他喝的特别急,醇香的酒液顺着嘴角滑下来,顺着脖子滑入领口。那修长的脖颈,滚动的喉结,带着一丝狂乱的野性,性感魅惑,让付摇蕙瞧着脸色一红,心突突地跳。
她急忙捏着帕子去擦他的嘴角。
却被萧衍不耐烦地挡住,低沉一声,“不用。”
付摇蕙咬咬唇,“爷,那就让奴婢为你按摩下额头。”
见萧衍阴沉着脸没拒绝,付摇蕙直接大着胆子走到他身边,伸出两只修长的玉手就要搭上他的脑袋。
萧衍突然一偏头,脸上戾气云涌,眼眸冰冷地瞪着她,那神色不仅仅是嫌弃,还有淡淡的厌恶。
付摇蕙脸色一变,低下头,身子急忙往后一闪。绞着帕子再不敢擅作主张。
孙老瞧着付摇蕙满脸的委屈,轻轻一叹,看着爷像喝白水一般灌着酒,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白瓷酒,是皇宫御膳房专供。是皇上疼爱靖王殿下,知道他有头痛之症,专为他酿制的。
此酒甘甜入口,芬芳扑鼻,可只有他知道,这酒,虽有镇痛作用,但,绝不能多喝。
殿下平日绝不沾此酒,只有在头痛难忍时,才会喝上几口。可今日明显不同,殿下已经灌了三瓶,可见他的头痛有多厉害。
孙老急出一身冷汗。
目光不时朝门外瞟着,简石公公和沈小郎怎么还不来?爷再这样喝下去,就不仅仅只是伤身了,去半条命都有可能。
正当屋里的低气压让付摇蕙和孙老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简石公公终于躬着身子跑进来。
“爷,沈小郎来了。”
简石公公满脸喜悦,仿若沈长梨就是爷的药,搓着手呵呵笑着。
萧衍吐出一口酒气,眼皮也没抬,只淡淡‘嗯’了一声。
沈长梨一踏进去,就闻到了满屋子浓重的酒香,她的眸子在书桌上瞟了一眼,快三瓶了。
再看萧老九,一张俊到人神共愤的脸,乌黑的长发帅气地从肩头披到紧窄的腰上,一手拿书,一手灌酒,姿态当真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