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困不住她!”
李大公子挽了挽衣袖,“靖王殿下若想与她长长久久,就绝不能折了她的翅膀。她那样的女子,如此与众不同,身怀绝世医术,不该是你后院中的一朵娇花。她有凌云志,济世胸怀,理当让她大放光彩,在这世上独一无二地活着。”
萧衍眼睛一眯,不得不佩服,李明睿的眼光毒辣,将沈长梨看得如此透彻又犀利。
“那就讲实话,李家接近她的目地?”萧衍又品了一口茶,紧紧相逼。
李明睿灿然一笑,“靖王殿下如此紧张她,在天瑶山庄,玉流觞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一提此事,萧衍的心里就被一根刺扎的生疼,可片刻,他就释然了,坦然道,“玉流觞要娶她为云亭侯夫人。”
“嗤!”
没想,一向不苟言笑的李大公子竟然不给面子的嗤笑一声,“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也配!”
萧衍听着他话里的不屑,似乎还带着点轻蔑的味道,他眸光闪了闪。
“云亭侯在中宁也算得上一个枭雄,似乎,李大公子很不待见他。”
“难道靖王待见他?”
李大公子眼眉一挑,“若是此,几年前靖王殿王何必故意败给他?你是故意遂了玉流凝的心愿,让她风光嫁进东宫,明知她是要牺牲自己,为靖王殿下你去东宫做卧底,你却并未全力阻止——不就是看不上他们兄妹俩如此卑劣的手段吗?
不过,殿下还是念着旧情的,若不然,明知太子殿下的死与她有关,你却百般相护,宁愿让沈长梨做替死鬼,也不将玉流凝供出来。殿下如此怀疑李家对沈长梨的用心,殿下怎么不问问自己,你对她究竟有几分真心?”
李大公子的犀利和通透,让萧衍端到嘴边的茶水又放了下来,他眸光深邃,定定地看着李大公子。
“李大公子果然深藏不露,世人只道你双腿有疾,不问世事,事实上,你却躲在一边将这个世道看得比谁都透彻。但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你,你一直回避本王的话,李家接近沈长梨究竟有什么目地?”
萧衍再次将这个问题抛了出来,仿若李大公子不回答他的话,他就绝不允许沈长梨再与李家接触。
李大公子也不装了,目光变得深沉,“靖王殿下与她接触这么久,不会真的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吧?”
萧衍眸光一暗,垂头又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前昌王府的人都死了,沈大小姐死在发配边疆的路上,皇城司的人亲眼看到她被杀手逼的跳下山崖,玉流觞已经将事实情况奏明给了父皇。所以,沈薇,在这个世上已经不存在。”
李明睿轻轻一笑,“赏春宴那晚,沈长梨进入过皇贵妃的冷宫,殿下是知晓此事的吧?”
萧衍一愣,沉默半晌,才点头,“知晓。”
“那殿下可有问问她,究竟与皇贵妃说了什么?或者,皇贵妃因何对她敞开了冷宫的大门?要知道,这二十年来,即便连陛下,都不能轻易踏入冷宫半步。那片竹林,早被皇贵妃布下了迷魂大阵,只要不是她愿意让进的人,强行闯入的人准能迷死在那片竹林中。而她,安然进出,也算是二十年来头一人。”
萧衍目中一寒,“你究竟想说什么?”
李大公子优雅地端起茶盏傲然地品着,“靖王殿下想知道我的意思,还是在您去玉屏城之前,去冷宫见见皇贵妃吧!或许,你就不会阻止李家与沈长梨接触了。”
萧衍脸色一沉,盯着李明睿,抿嘴不说话。
沉默半晌,他才低低一声,“沈长梨与北黎是何关系?”
他一问,李明睿倏然抬头,温润的眸子里锐光锋利,“人人都说靖王常年远离京城与北黎打仗,看似对京城的人和事都漠不关心,其实,你比谁都聪慧精明。不是你不了解,而是你根本不屑去了解。当年前昌王谋反的案子,若是靖王想查,定然能知其中奥妙。那里有沈薇的秘密,也就有沈长梨的秘密,你我心知肚明,‘沈薇’是死了,可‘沈长梨’却还活着,就因她活出了不一样的‘沈薇’模样,所以才没有太多的人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