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赢夜疑惑的眼神,这位“先生”没想解释,他喝了口咖啡,继续道:“还有,以你现在的精神力,那把【敕】,就不要再拔出来了。你这次能再次醒来,我该说,是【敕】饶你一命呢,还是该说,是【傩】救了你一命呢?”
——敕?傩?他说的是,汉语!
赢夜没有听错,在他的记忆中,他出生成长的大秦,以及各国眼中的大秦,确实是一个“书意音之文,言孤立之语,着华冕之服,重自然之道,尊天地之法,敬先民之祖”的古国。
但是,在这位“先生”开口说出汉语前,【敕】和【傩】二字的发音,书写根本就不是这样。
——乱了乱了,全乱了。
此刻的赢夜头大胀痛,表情再也无法控制,惊愕恐惧让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脊背发凉,但他的西服里早已被汗水浸透。
“小夜子,你怎么了?你还好吗?”先生并不知道自己这随意的话语,会让眼前的赢夜如此痛苦,他关切的凑过来,抓住赢夜的手臂。
与此同时,自先生指尖流出群星般的闪耀光芒,瞬间包围住二人,而刚刚还在惊恐不安,痛不欲绝的赢夜,瞬间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间,赢夜彻底从刚才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不过他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可能是这一天内发生太多让自己极度紧张,恐惧,绝望的事情。只是刚刚那一刻,他正好崩溃了而已。
“你好像知道了什么?小夜子?是我猜对了吗?”先生一脸严肃的看着赢夜,“你不必害怕,既然我能说出来,就代表我知道。”
——他知道我能听懂,所以我惊恐?不,也不对。假如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为什么只在这两个字上用汉语。这显然不正常。谁会说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呢?
——还有,他说他猜对了吗?也就是说,他并不确定我是否听懂。
——还有,假设他既然能说出来,那就说明他也是穿越者,但看他的模样确实非大秦面孔,更不是自己前世国人的样貌。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典型的西洲人。
赢夜此刻的脑海里意识翻腾,在仅有的信息中,寻找出自己忽略的信息。
看赢夜一直未回答,先生并未再等待,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缓缓开口,“小夜子,你并非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我是说并非这副身体的原主人。你应该知道我此话的意思,我刚才并非有意试探你,而是因为,这两件物品,就是在你之前来到此处之人,留下来的。”
赢夜虽然听先生如此解释,但内心依然不敢确定,这位会说汉语的男人,是不是在骗他。
不等赢夜多思考,先生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是真的失忆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为何在此处。但我知道,第一个来到这里的那个家伙,他唤醒了沉睡的我,并告诉我,这个世界的模样,可是没过多久,他就消失了,消失前他留下来一段话,以及这木刀和面具。他的信上写着,他来自一个遥远的世界,而他的国家是那个世界中最古老的文明,并且一直传承至今,从未断绝。他们国家拥有最可敬的什么家来着?对,最可敬的科学家,最强大,最忠诚,最可爱的战士,最强大的武器,最灿烂的传统文化………”
随着先生滔滔不绝的描述,赢夜的笑容多了起来,他自己并不知道,每当想到自己的祖国,心中充满了骄傲与自豪,生于斯长于斯,那是自己可以付出全部的国度。
赢夜抹去眼角的痕迹,继续听着先生在说着。
“我在他的话语里感受到了他想要回去的渴望,可是,他告诉我,他已经无法再回去了。在最后,他告诉我,他也许是第一个唤醒我的人,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他希望将这两件物品将给下一个主人。”先生看赢夜并未打断,也唯有疑惑,便继续说着,“他告诉我,他会用他那个世界的语言为这两件物品起名字。一为敕,二为傩。那个家伙一再叮嘱我,假如遇到听懂的人,一定要好好待他。”
“因为他说,那一定是自己的手足兄弟,挚爱亲朋。”
听到这里,赢夜彻底无语了,没错了,这肯定是他的兄弟,加钱居士了。
当先生话语截止,不再想说什么了。赢夜看着先生颓丧的神情,他组织下语言,轻咳一声,“咳,非常抱歉,先生,让您想起伤心往事,我并非有意隐瞒您,只是从我苏醒到我来到这里一天不到,而我经历的种种险境,已经让我不敢相信这副身体原有的记忆了。并且这副身体中,的的确确,并没有他与您的记忆。所以,我才没有坦诚相告。”
赢夜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在您脱口而出那两个字的时候,我确实有想过,您或许并不知道我已经占据了这副身体,也就是说,我完全可以继续隐瞒。但是现在,我决定与您坦诚交谈,只是希望您真如我一般。”
还未等赢夜继续说下去,这位英俊无比的【先生】,他居然哭了,是的,他哭了。
赢夜整个人愣在了沙发上,正要开口询问,只见【先生】直接熊抱住他,并哭的更撕心裂肺起来。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赢夜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