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窈难为情:“太太说错了,帆哥儿最亲近的人是您,可不是我。何况,我也不知能劝他什么,我只是他姑姑,您可是他的亲祖母。”
劝三太太千万别让她去,她去劝,万一刺激得施云帆越发想要诛灭九族了呢?
容氏心中悲苦,她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当作活马医。
帆哥儿打小较为孤僻,只巴巴地主动找过施窈,不然她绝不会对施窈开这个口。
老四就这一根独苗,无论如何,她盼着儿子、孙子都好好的。
“他这几日,总不爱说话,怕是依旧为噩梦所扰。去了学堂,总闷闷的,不搭理兄弟们。我想请你劝劝他,劝他,向善。”
不等施窈回答,乐安宁急不可耐道:“好好好,我们去劝,婶婶放心,婶婶的话,我们一定带到。”
容氏看见她就头疼:“倒也不必这么多人……”
乐安宁大咧咧笑着摆手:“没事,没事!我们不怕麻烦!”
容氏急得直冒汗:“不用,不用……”
乐安宁笑容可掬:“无妨,无妨……”
容氏:“……”
于是,马车一抵达国公府,乐安宁便拉着施窈和傅南君去学堂接施云帆,顺便接了六岁的施腾云、八岁的施云崖、六岁的施云霄。
哥儿三个手拉手。
唯独施云帆孤傲地昂着下巴,遗世而独立,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施云崖兄弟三个努力两天,得到的都是热脸贴冷屁股——喊施云帆捉蛐蛐,他不耐烦说“幼稚”;
喊他看连环画,他皱着眉头说“无聊”;
施云霄答错了先生的问题,先生让他答,他嘲笑说“白痴问题”;
同桌而食,施腾云一边自己嘴里掉点心渣子,一边拿点心朝他嘴里塞,他干呕一声说“脏孩子得扔”;
施云崖今早为了教训这个小弟弟,练功时,把他抱到梅花桩上,他干脆坐在梅花桩上看日出,看完了,抱着桩子慢悠悠爬下来,然后飞起一脚,踹翻施云崖,顺嘴说了句“弱鸡”。
施云崖是三个小孩的哥哥,摔了个屁股墩,眼泪花花的,愣是没哭。
兄弟们拿他没辙,死活拉不进小团体,就集体被他一个人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