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看她半晌,最后道:“算了,你走罢。”
若是其他人,陆玄愔怎么罚她都不搭理,但苏媃不行,她见不得苏媃有丝毫被罚的可能。
苏媃嘴角的笑容微深,从容
地告退离去。
等苏媃离开,寄春激动地说:“小姐,好多好多银子啊,奴婢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呢!”
回想褚映玉那每到月底就空得只剩下一两块碎银子的钱匣子,再看这一匣子的银票和金瓜子、银瓜子,寄春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褚映玉倒是平静,毕竟上辈子早就经历过这些阵势,她可是见过世面的,连上贡的珍珠都能让她拿来当弹珠玩。
只是,那时候她已经是七皇子妃,陆玄愔需要她帮忙打理皇子府的产业,将府里的银钱等都交给她管理,她收得也心安理得。
但这会儿l,她还没嫁过去啊。
褚映玉瞪着那匣子半晌,让寄春收起来。
寄春捧着匣子的手都是抖的,看起来很没出息,觉得这些东西,放哪里都不安全啊。最后她寻了个地方将之收起来,很高兴地对褚映玉说:“小姐,七殿下将这些送过来给您,是不是知道您很穷啊?”
她在褚映玉面前,素来是个实话实说的,她和小姐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相依为命,实在没必要虚伪。
只是实话往往最伤人。
褚映玉面无表情地看她,“你不用一再提醒,你家小姐很穷的事。”
其实她也怀疑,是不是陆玄愔知道她囊中羞涩,手头窘迫,为了让她这个准皇子妃看着光鲜亮丽一些,方才会让苏媃送这些银子过来给她支使。
俗话说,人无钱财不如鬼,汤无油盐不如水。
人手里还是要有些银子傍身,才能活得像个人样。
其实只要了解她在长平侯府处境的人,估计都知道她是个手头不宽裕的,陆玄愔会知道她穷也不奇怪。
母亲生病后,无法管家时,褚映玉就听到很多明里暗里让她管家的话。
只要她去管家,不仅能从公中捞银子,下头的人也好孝敬她,解决她囊中羞涩的窘境,然而她却拒绝了。
褚映玉懒得管长平侯府如何,也没精力管,只觉得自己累死累活地去管,也没得到什么好。
陆玄愔让苏媃送银票过来,还贴心地准备了金瓜子、银瓜子,估计是想让她用来打赏人的。
褚映玉不禁按了按额头。
也不知道是谁提点他,不会是宫里的皇后罢?她可不相信,陆玄愔那个不解风情的性子,会想到这些。
苏媃回到皇子府后,唇边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看起来格外的温柔美好。
来到书房前,便见到守在外头烤火的宁福儿l。
宁福儿l先是看了她一眼,问道:“苏媃姑娘,遇到什么事如此高兴?”
苏媃含笑道:“很明显吗?”
宁福儿l指着她的唇角,“看得出来,比平时更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