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他眼中有幽暗的雾霭翻卷。
“……这就是你的温柔乡,嗯?让承勤屡次沦陷,受你迷惑。”
沈清颜有些头晕。他究竟在说什么?
她何曾以今日这样的情态,对着承勤过?
他却突地就收回了手,将她嘴唇和下颌都放开。
他负手而立,眼神也重又变冷:“还敢用这样无辜的眼神看着本主!”
“你难道忘了,你用甜言蜜语蛊惑他。你那些话还不都是从你这张巧嘴里说出来的?”
沈清颜都有些无语了,只剩嘴唇嗫嚅。
他虽收回了手,可是眼睛却还是紧紧锁着她的唇半晌不放。
“……迟早,本主非要狠狠责罚你。”
此时的他,越发的不可理喻。
他又要怎样责罚她?如那日棒打承勤一般?
可是那天他原本可以直接打她,可是他却打了承勤。他既恨她,当日干脆打她岂不直截了当?
沈清颜无从猜测他心下是怎么想的。这样阴晴不定的人,总之不能以常理来揣度。
她只能直冽望着他。
她此时命运都握在他指尖,若他要罚她,她自然逃不了。要杀要剐,她便都由得他就是!
容隐对上她的眼睛,忽地转身,扬声吩咐:“回宫!”
承和等人赶紧跑回来,重新整装。
他们的目光都从她面上扫过,像是想知道她又是如何激怒了宗主。
可她自己又哪里有答案呢?
回到宫中,天色已暮。
她骑着胭脂矮马又是远远落在最后。等她下马,容隐他们早都走没影儿了。
管马的寺人收回胭脂马的缰绳,顺便转达容隐的吩咐:“宗主叫你直接回西河直房。今日就不再派你的差事了。”
沈清颜十分留意管马寺人的用词。
“不再派她的差事了”……
沈清颜登时心中一亮,“宗主答应我留在他跟前伺候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