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欠账,是一个把天性自私刻入骨子里的人在为自己陷入爱河找许多的借口。
是他最后一点不能看的抵抗。
是他在一厢情愿。
他亲得那么用力,最后分开时,金十八反而是先别过视线的那个。
“你想要我走?可以啊,”这一天的金十八走之前对他说道:“有能耐就摆脱掉我吧,姜清元。”
“不然我就是半夜趁你睡着的时候爬你的窗户都要找到你。”
晚上,姜曼坐在书房的沙发上,膝头摊开一本看了一半的书。
她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热茶。热雾在安静的空气中袅袅上升。
“你说主教练已经跟你谈过了?”她单手撑着一侧的太阳穴。维持着那个慵懒的姿势,一双凤眼却看着对面坐着的姜清元。
“是。”
“嗯。”姜曼敛下眼睑,不置可否。
似乎不想再被打扰,她的目光已经重新落回面前的书本上:“教练既然这么说了,那你回去考虑吧。”
“不用。”
忽然听到姜清元的反驳,姜曼依然没有抬头看他。
姜清元接着道:“我会参加比赛。”
他回答得很快,话中不带情绪,仿佛不假思索。
姜清元一直懂得在妈妈面前自己应该怎么做,都不用多加思考,他的身体和精神会惯性地先行动起来。
果然,姜曼虽然没有笑,但她眉眼间隐隐露出了一点满意的神色,仿佛是在褒奖他做得对。
“好。”她说。
她想看到的无非就是姜清元这个态度而已。
但凡他表现出一点不思进取,一点懈怠,姜曼都会对他变得失望。
不破不立。这才是她的儿子。
又照例询问了一下姜清元最近的情况。在她儿子临走之前,姜曼不忘关切一句道:“张姨给你顿了点补品。你下去的时候记得喝点。”
姜清元此时已经站在门外转过身,即将离开了。姜曼突然一说,他随口回答道:“我一会……的。”
他似乎是想说一会他会下去的,又似乎不单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