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伦望住容隐,半晌才冷笑一声,转身而去。
待得走远了,贺伦才一咬牙,吩咐董鑫,“去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寝宫,壸仪宫。
因夜色已晚,即便贺伦是宦官,却也多有不便,故此皇后叫贺伦只站在暖阁门外,隔着重重幔帐听他说话。
贺伦将方才兴德宫前的情景告诉皇后。
皇后早已卸了钗环,听着贺伦的话,她望了望镜中的自己。
贺伦说完,她只平淡地回了声:“本宫知道了。”
皇后这般的反应,不是贺伦想要的。
他便赶忙道:“五郎终究年轻,做事有失分寸……便是为了圣上子嗣之事,也该如老奴这般,只设法劝说圣上多往娘娘的壸仪宫这边来才是。”
皇后缓缓道,“贺监这么说,实则也有失偏颇……”
“圣上广有后宫,贺监又怎能只劝圣上往本宫这一宫来呢?”
贺伦被噎得一愣,倒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
皇后随即轻笑,“贺监,本宫方才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本宫啊就是想说,贺监和五郎都是圣上跟前最信得过的人,无论是贺监还是五郎,你们所做的事,自然都是为圣上着想,是为大梁江山着想的。”
“故此,本宫信得过贺监,也同样信得过五郎去。“
“再说,不论五郎送了什么人给圣上,终究都要过圣上自己那一关不是?本宫想,圣上能看中的人,总归没错。”
贺伦满腔失望地离开壸仪宫。
董鑫忍不住跟上来嘀咕,“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她这不是和稀泥嘛!”
“她当年在萧山王府,可是跟颐娘子斗得你死我活的!”
贺伦叹口气,“看来,她是被她姐姐大杨后的处境给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