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戚抚走在看热闹队伍的最末端,他找机会离开镜头和一个工作人员耳语几句后,才又悄无声息重新归队。
没多久。
他们走到了喻溪住的露天吊床附近。
一下便看见了吊床上不肯起来的喻溪。
舟泽安安静静地打量了一圈这边的环境,得出一个令人遗憾的结论:没想到这里还挺好的,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
吊床结结实实的,又大又厚。
给喻溪住,真是……暴殄天物。
毕竟山猪吃不了细糠。
舟泽继续走近。
看见导演在突然冒出来的另一个工作人员对他耳语几句后,神色一秒精彩万分。
并且导演给了个隐秘的手势,意思是让所有镜头都对着自己。
他则柔和问吊床上的喻溪:“喻溪,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喻溪头也不抬,闷声回:“对,我好像中暑还是怎么了,头特别晕,我要求回去住院休养一段时日。”
喻溪的语气可怜巴巴,仿佛谁不让他离开,谁就是千古罪人。
这种时候节目组就很容易被道德绑架,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若是让,整个节目收视与口碑必然受损,若是不让,又容易招致网暴,罪名他们都想好了——“虐待艺人”。
但导演却不慌不忙,好似早有准备。
“别担心,喻溪,我们有随行医生,都是名院名医,你先让他们检查一下再做打算也不迟。”
喻溪听到这话默了默,猛地坐起身,一口拒绝:“不行,这里条件太简陋了,万一他们没检查出来害我有闪失怎么办?我可不愿意拿我宝贵的性命去赌这个概率!”
喻溪说得义正辞严。
此时的直播弹幕上也有少许附和喻溪的【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人命最大啊,其他一切在一条人命面前都是虚无的不重要的哇】。
但导演接下来的几句话,让这些弹幕瞬间销声匿迹了。
“喻溪,请问你的意思是你有什么隐藏疾病会因为我们这档节目而突然发作吗?”
所有人闻言俱是一愣。
喻溪更是如此,他甚至有点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你们这档节目本身就太过分了,强度这么大,晚上还让我睡这种破地方,我就是没病也会变成有病好吗?而且这群人都针对我,尤其是那个舟泽!你们看不见吗,给我造成多大的心理压力,我可都快抑郁了!”
所有人:“……”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