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陆飞扬他们开车沿着玉龙喀什河走了半个小时,也去过河道里看李大爷他们这样的采玉人挖玉,发现在河道比较狭窄的地方,河道两边就没有明显的鹅卵石与河沙的堆积,而只有在河道宽阔处才有,这说明鹅卵石与河沙的堆积与水的流速变缓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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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因为重力的作用,大片的鹅卵石滩一定出现在河流的凸出的岸边,而河沙的堆积几乎都出现在凹进去的地方。
采玉场里,原本覆盖在地表的砾石地面已经由厚厚的面粉状浮土所代替,一阵风过,便尘嚣直上;在这里,除了地势稍有起伏之外,只能从开采的工作面的截面上看出这里曾经是河水流过的地方,而且,鹅卵石和其上的砂层以及土层的界面非常明显。
采矿现场,一个工作面就是一个矿坑,巨大的矿坑宛如一个巨大的锅,从坑口向下望去,有两台装载机和来回奔走的大型自卸卡车在忙碌着。
廖世勋介绍说通常会有一台装载机给一辆卡车装土,三挖斗就能装满一车,一卡车装满开走后,紧接着另一辆卡车跟上继续作业,节奏紧凑而且井然有序。
在矿坑的上面,挖掘机和推土机负责将地表的浮土搬走,这也是才玉工程的第一个环节,浮土层之下,才是出埋藏有玉的卵石层,而仅仅是浮土层的深度就大小不一,比如眼前正在施工的这个矿坑,最深处就达到了20多米。
而眼前的这个矿坑开工没有多久,所以只能容纳两台挖掘机同时作业,而在不远处一个比较大的矿坑里,陆飞扬他们就看到里面有六台在作业,所以,无论你对挖玉的规模有着怎样大胆的想象,到了这里也会被眼前气势恢宏的景象所震撼,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工作现场,陆飞扬向一边的廖世勋问起了开支和收获的情况。
“现在开工的有6个工作面,32台挖掘机,将近两百台自卸车,以及300多个工人。”
廖世勋回答说。
“那一天能挖出多少玉石呢?”陆飞扬问道。
“很难,这个也要看运气,好的话一天能有几百公斤甚至上吨,不好的话,也有过颗粒不收的时候。”
廖世勋顿了一下,接着说:
“比如这个月里,就只挖到几块很小的质量一般的玉。”
陆飞扬也很愕然,望着廖世勋说:
“那现在这些工人的工资,加上各种机械的费用,一天总共需要多少呢?”
“陆董,估计要10万朝上了。”
廖世勋很平静的回答道。
一天10万、一个月就是300万了,假如一个月里没有挖到好的玉石,等于就是亏损300万,而且还不包括机器折旧、财务成本、土地承包费用等支出。
看来,这采玉也不完全是个赚钱的行当啊!
廖世勋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说的是和田玉采挖最为红火的时候,玉龙喀什河里一度聚集了几十万的挖玉大军,很巧合的引起了一些西方国家的猜测和担心。
据说,当时某国从太空的侦察卫星传回来的图像信息上看到,在昆仑山下的许多地区,挖玉人以相同的作业方式共同缔造着一项史无前例的浩大工程——无数的大型现代化工程机械以及数以万记的施工人员,在一条百余公里的狭长河道里日以继夜的施工,于是有人猜测这是否是在修建大型的水利设施、还是一个现代化的军事工程?
后来,西方人才知道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只是有人一窝蜂的在开采一种叫做和田玉的石头后,也是哭笑不得。
陆飞扬当然知道这只是一个笑话。但是,每一个笑话的背后的真实,何尝不是一种残酷现实的写照呢?
廖世勋说,在没有管制的时期,从和田市区出发,沿着玉龙喀什河溯流而上,在到达山口约60公里长的河道上的沿途,在采玉的高峰期,许多地方就像是刚刚发生过一场现代化的战争,砾石、沙土被炸起,坑壕遍布,乱石翻陈,有些坑壕竟达一二十米深,数米深的坑壕则不计其数。
而更多的地方,则是一派如火如荼的场面,就像是沸腾的建筑工地,成百上千台的推土机、挖掘机、装载机穿梭往返,巨大的机器轰鸣声不绝于耳。
挖掘机、推土机翻掘起河道里的砾石,每台机器后边,都跟随着捡玉的人,把砾石踢得飞
来飞去。
而采玉的人也来自四面八方,少的时候有上万人,最多的时候会达到两万人以上,各种机器会多达数千台。
因为挖玉的人太多,最初的时候地方政府采取了发放“采玉证”的措施,获准后才能来采玉,但采玉证不过是花钱就能搞来的一个进入玉龙喀什河采玉的通行证,随着采玉队伍的不断扩大,采玉证的价格也不断上升,由几百元涨到上千元,承包到手的河床等于就是自己的,想怎么挖就怎么挖,有些人竟掘地十多米、二十米,直到翻掘出生土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