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玉怜爱的摸摸俞苗的头。谁说小丫头不懂事?瞧她小心翼翼又轻声细语,满心满眼全是阿兄,生怕自己误伤了阿兄。
正是这时,屋外传来一道鬼哭狼嚎的声音。来者正是俞麻,她带着嚎哭声推门而入,速度之快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俞麻直冲向床边,一下便趴在俞沐身上嚎啕大哭,其声之凄惨,仿若死了人,吵得陈红玉眉头直接拧成一团。
“亲家母,沐哥儿需静养,你快些别哭。李郎中说了,沐哥儿并无大碍,不至于此。”
陈红玉被吵得头疼。
她这个亲家母从不是识大体之人,偏生又自带一股傲气,无论何时总想当领头之人,听不得半句劝,自己认准的便是理。
这不,一句话刚言罢,亲家母便猛的抬头,恶狠狠向她瞪来:“说得倒轻巧!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亲家,不是亲内孙便无所谓是吧!”一句话凶得唾沫横飞,说罢继续嚎哭:“我的乖孙,我的沐哥儿哟,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阿奶也不活了啊!”
俞麻昨日在酒楼被护卫吓得不轻,只要想到那么多人向她拔刀,她便腿软,心脏扑腾得厉害。昨日午膳随意囫囵吞物,回去后便躺下再起不来。
今日若非阿花婆母出来买菜,瞅见沐哥儿昏迷不醒的被村人送进医馆,她甚至不知晓她的乖孙遭遇不测。
亲家母明知此事却不肯派人通传一声,真真是居心叵测!
“来人,去请李郎中!”
见亲家母这般是非不分,陈红玉懒得与她费口舌,干脆命人喊来李郎中。
李郎中将俞沐病情一五一十告知,期间俞麻仍哭得期期艾艾,开口闭口就没一句好话。李郎中说得清楚明了,她愣是半点未听进去。
无奈之下,陈红玉便遣散李郎中。
真真听不得亲家母说的沮丧话,便冷音斥道:“亲家母就不能盼点沐哥儿的好。”
满嘴荤话,上不得台面的老妇人。陈红玉已经失了耐心,什么表面和谐,不存在的。
“我呸!”俞麻心头正难受,又听亲家母这般说话,当下双手叉腰,扯着哽咽的大嗓门,再次口水四溅:“你倒是会倒打一耙!沐哥儿醒着的时候只会装好人挑拨我们祖孙和睦。这会儿沐哥儿尚在昏迷,你倒说起风凉话!”
她的沐哥儿将来可是要光宗耀祖的,绝对不可以出事!
陈红玉只觉可笑,浑不在意的甩出一句:“胡搅蛮缠,无事生非。”声量适中,正好飘进俞麻耳中。
俞麻气急,立时瞪圆眼睛,拔高音调,声大如钟,震耳欲聋,道:“得意什么?少在那里狗眼看人低!”
气得呼呼喘气。
一口气尚未喘匀,耳边传来一道男音:“阿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