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重量压得他双臂控制不?住的颤抖,枪身?弯折时,那一刻心脏剧烈的跳动着,那种无力感就像当初同裴誉比试拼尽全力仍伤不?了他分毫一般。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来许明舒曾经同他说的那句话。
有失败的经历,亦有重振旗鼓的坚毅。
回来的日子,午夜梦回他都会梦见北境开阔的草原上血肉模糊的玄甲军将士尸身?。
梦见呼啸的北风伴随着乌木赫蹩脚的中原话,朝他道:“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去叫你们侯爷过来。”
然而此时,他坐在许明舒身?侧,牵着她白嫩的手心里却是难得的平静。
他对那个叫做“余生”的字眼实在是太期待了,开始不?断想象等他上门提亲,待他三媒六聘正?式将她带到自己身?边的日子。
这份憧憬让他再一次生出了所向披靡的勇气。
枪没有了,重新再做一把便是。
他的月亮只有一个,经不?起他彷徨犹豫。
风微冷。
许明舒吸了吸鼻子,能感受到邓砚尘手上传来的滚烫热度。
邓砚尘侧首看她,见她半晌不?说话柔声问道:“有心事吗?”
许明舒抬眼看向他,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不?会是什么秘密吧,”邓砚尘笑了笑,眉眼弯弯:“我能知道吗?”
许明舒坐直身?子放松了下?紧绷的双肩,道:“不?是什么秘密,我就是在想怎么处理四叔的事。”
萧珩抵达苏州已经四个多月了,凭他的能力查清楚一桩旧案不?是一件难事,更何况又有邓砚尘提供给他诸多线索。
此案牵扯极大,他不?会如?此草率地的结案,必定会带着证据回京同太子商议。
若是能在此期间?寻个机会,赶在问责户部?之前?让她四叔彻底摆脱这件事,兴许后续四房被?锦衣卫抄家之事便可杜绝。
“明舒。”
邓砚尘轻唤她。
“有件事,我需得提醒你。”
许明舒抬头,问道:“什么。”
“这些年因为拨给前?线的粮草问题,玄甲军同户部?积怨已久,这件事由侯爷出面劝解你四叔,恐怕不?妥。”
许明舒猛的抬起头,她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忽略了。
虽说靖安侯府上下?和睦,母慈子孝,兄友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