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御史,”萧珩看向他,眸光沉沉,“我今日过来是想问户部?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闻言,许昱淮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有?官员无辜猝死于诏狱后,户部?便一直闹着说三法司暴力审讯严刑逼供,再加上登闻鼓前官员以死明志,朝廷舆论风向早就偏向户部?那边。。。。。。”
“太子殿下他又突然?。。。都察院递上去的折子迟迟没?有?回信,一时间也没?办法请旨再审。”
当下的形情,倒是和萧珩料想的一样。
他沉默了半晌后,开口道:“继续查吧。”
许昱淮一愣,
“皇兄离开前曾嘱咐于我,不能姑息养奸。明日我去宫里请旨,御史只需按着流程办事便可,任何后果,全由我一人承担。”
。。。。。。
夜色深浓,雨停后院中一片寂静,依稀间闻得几声虫鸣声。
府中小厮引着一位身穿黑色斗笠之?人匆匆穿过内院,直奔书房。
房门紧闭后,屋内烛火摇曳。
黑衣人缓缓摘了身上的斗笠,漏出一张精明的脸,微笑道:“这么晚过来,惊扰首辅大人了。”
宋首辅静静地望着面前的人,开口道:“究竟是什么事,刘尚书要搞得这般神秘。”
刘玄江笑而不语,由着首辅指引在桌案前落座。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起面前的人,宋首辅今年年过花甲,鬓边的胡须早已?经斑白,但目光清明肩颈一直挺拔着,宛如苍松劲柏。
刘玄江接过茶壶,倒了盏茶递到首辅大人面前。
“自然?是有?要紧事要告知首辅大人,外头人多眼杂还是私下商议为好?。”
宋诃接过茶盏,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
“首辅大人可曾听闻,近来京城的一些关于靖安侯府的流言?”
宋诃微微抬首,“不知刘尚书说得是哪一方面的。”
“自然?是,”刘玄江顿了顿,抬眼看他,“功高盖主。”
宋诃面色平静,“靖安侯为朝廷征战沙场,战功赫赫,这是不争的事实。”
“的确是事实,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太子殿下薨逝,陛下的病又毫无气色,想必首辅大人也有?所耳闻,中宫被禁足,如今是宸贵妃娘娘代行协理?六宫之?权。”
“军功太过,兵权太盛放在历朝历代都是大忌。靖安侯府功高盖主,许侯爷虽是对朝廷一片忠心,可能保证他的后代也是如此吗?”
宋首辅面色微沉,思索道:“刘尚书这话说得太长远了些,靖安侯其子尚且年幼,能不能继承兵权尚未可知。”
刘玄江料到他会这样讲,微笑着解释道:“首辅大人可能不知,许侯爷如今那个准女婿是个难得的练武奇才,年纪轻轻在战场上屡立奇功,此番更是得朝廷重用?担任主将前往北境御敌。”
刘玄江一边打?量着宋首辅的神色,一边倾身过去,压低了声音道,“首辅大人可知,朝中诸位大人近来将这位邓小将军比做谁吗?”
他伸手在桌案上敲了几下,“沈国?公世子,沈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