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己一侧的商稚,模样精致,态度官方,和从前自己生病时坐在自己床侧的那个女人,截然不同。
记忆中,他鲜少生病的几次,商稚都是伺候在一侧,有时候脸也顾不上洗,从来不玩手机,满心满眼都是他。时候久了,商稚就会问一问,陆妄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喊医生再来看看。
如今,物是人非。
感受到自己心下的不适感,陆妄唇角紧绷。
他给自己的情绪找了个很好的托词——如今商稚是他的佣人,理所应当为他忠诚为他做事,而商稚作为一个没有自由的人,竟然对着别人摇尾巴,就是对他的不忠诚。
陆妄并不是对商稚存有余情,只是不喜欢自己的既得利益被其他男人窥视分享,仅此而已。
如实想着,陆妄感觉自己左胸口缓缓舒开。
他再看一眼商稚,他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
在接近午夜时,陆妄的水终于挂完。
商稚的眼皮已经有些开始打架,她抬起困意盎然的小脸,下意识去摸陆妄的手。
“感觉怎么样,手凉不凉。”
触碰到对方的一瞬间,商稚微微一顿。
她听到男人屏气的声音,抬头的同时,她起身。
商稚困意全无,“我去喊护士起针。”
说完,商稚便转身急匆匆离开了病房。
她和陆妄在一起做夫妻实在是太久了,以至于那个时候的很多习惯都留到了现在,比如每次陆妄打针或者一些事情过后,她总是会去摸一摸陆妄的手,问问对方感觉怎么样。
清醒的时候,商稚尚且可以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困倦的时候……她竟下意识……
方才彼此接触的指尖似是还炽热,商稚下意识摸了摸,将手蜷缩进口袋。
将护士喊进房间,商稚便静静站在一侧看着,比起方才的情绪波动,显然已经恢复了冷静。
她开口,“麻烦了。”
小护士将托盘放到一侧,“我应该做的。”
眼看着小护士将手伸向陆妄,后者动作赫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