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曜年皱眉:“百度说发烧会把人烧傻。”
贺初秋:“那是针对小孩儿。”
更何况,8岁时贺初秋自己在家烧到398c,也自己熬了过来。
其实早上还没这么严重,贺光琴要去单位上班,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周正生务必带他去医院看病。
结果那人只顾着打牌,让贺初秋在家烧了一整天。
等贺光琴下班回家才发现,贺初秋烧得满脸通红,体温竟然飙到了398c。
贺光琴气疯了,她直接掀了周正生牌桌,抱着贺初秋跑去了医院。
当时贺初秋甚至出现了幻觉,医生都在说,要是再晚点儿送来,估计就会出现永久性损伤。
偏偏贺初秋命硬,硬生生熬了过来。
从医院回来后,贺初秋把周正生的宝贝诗集全扔了。
他被吊起来打。
才八岁的小孩儿,一边挨打却一边发笑,用一种不符合年纪、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说:“周正生,你信不信,以后我会杀了你。”
八岁时他那么严重都熬了过来,低烧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区区低烧,也只有你这种在逃公主才大惊小怪。”贺初秋张开五指把刘海儿撸到脑后,露出潮湿红润的额头,眼尾带着潮红,显得左眼尾那粒痣尤为可怜,楚楚。
寒曜年目光落在他脸上,再也无法移开。
然后贺初秋开始给自己揪眉心,这是他从外婆那里学来的泻火妙招。
男生皮肤薄,下手又重,不一会儿,雪白的肌肤上出现一条艳丽的红线。
仿佛雪地中开出的灼灼红梅,明艳得令人不敢再看。
寒曜年避开目光,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马路上空气蒸腾,让这一切都恍如梦境。
有什么从心脏里涌出,在那个炎热的夏天生了根,发了芽。
“滴——”
一道喇叭声把时间拉到当下。
“抱歉,”前方司机踩下急刹车,回头解释,“有电动车闯红灯。”
贺初秋脑袋因为惯性往前,又很快被一只手扶住额头。
轿车平稳往前,贺初秋脑袋微微往一侧偏移,靠在了寒曜年肩膀上。
窗外灯光闪烁,一盏盏暖黄的钠灯亮在夜空,仿佛一轮永不沉落的太阳。
车内,贺初秋闭上眼,鼻尖莫名有些发酸。
青春期的懵懂是一种浪漫,成年后再度咀嚼,却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