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陷入短暂的沉寂,梁燕生绕起她的一缕头发把玩,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你是怎么做的?”
制造出一场车祸对于梁家人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严家商船在海上遭遇海贼这件事,那毕竟涉及了十几条人命,怎么说也委实太过分了些。
“你指的是哪件事?”
他语气平淡,仿佛严家死了十几条人命对他来说不过是件不足为奇的小事。
“严家商船遭遇海贼那”
目光相汇,她竟无法从他眼里寻到一丝半点的情绪起伏,相顾无言之时,他那死水一样眼神看得她后背一阵发毛。
“燕燕生?”
她不自觉地往后退。
梁燕生眯眼笑笑,状似不经意地用指尖拂过她的脸颊与那枚镯子,“想什么呢,梁家再怎么家大业大也不会做出夺人性命的事,那伙海贼已存在许久,甚至当年梁家出海经商的时候也险遭他们的毒手。”
指尖扫过的地方泛起蚁走的痒意,秦如玉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她松了口气,牵住他的手十指紧握,“这次多亏有你才让严礼吃了苦头,谢谢你,燕生。”
严礼这人是死是活,她才不在意,谁让他叁番两次地差点夺了自己清白?活该出车祸断胳膊断腿。
“夫妻之间不必说谢谢,况且严家的那位少爷也的确需要安生一段时间。”
否则,梁家人可能会让严家再失去一个宝贵的儿子。
“燕生,有你真好。”
秦如玉钻进他怀里,分外安心地闭上眼。
“我亦如此。”
后背的指尖游移,他脸上笑意在她钻进怀中后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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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日后,秦如玉按约定悄悄来到逢春堂与杨景淮那位识玉的高手见面。
“你怎的这副打扮?”
杨景淮一开始差点没认出眼前这个老妇打扮的秦如玉,她头戴破旧头巾、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尽是补丁、脸上戴着布巾、腰也佝偻着,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她本是个十八妙龄少女。
“待会儿再与你解释。”
她这么做无非是想避开梁家人在暗地里安排监视自己的人,如果被蒋玉梅知道自己对手上这枚镯子起了疑心,肯定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才出此下策,扮作年老妇人来赴约。
“行,我朋友现在就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