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商学课程。现在为嘉宁小姐联席授课的是摩根大通的欧洲区总裁和高纬绅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商学院开设的课程也不过如此了。”顾影叹为观止。
管家夫人相当引以为豪,“小姐学习的东西比那些难得多。这是深石埃克森旗下由实业、银行、投行、基金构成的复杂交易结构,集团管理的知识与经验,不是大学课堂上单纯的公式或原则可以传达的。”
“沈小姐才十六岁,就要学习这些么?”
“这是少爷的要求。小姐自小病弱,连董事长和夫人都认为少爷对她太严厉了。”管家夫人耸了下肩,眼中流露出隐约的无奈,“但他坚持认为,无论小姐将来是否参与集团管理,都有必要了解财富背后的运行逻辑。”
顾影没想到沈时晔的强硬态度也无差别无例外地作用到了亲妹妹身上。不过,的确很难想象他对哪个人特别溺爱的样子。
几句话的功夫,隔间里面的几人已经站起来握手寒暄告辞。半透明的琉璃门打开,女孩子率先走了进来。她还没完全脱掉婴儿肥,但无疑是个美人胚子,五官精雕细琢,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一双微微上挑的眼。
一模一样的眼睛,长在哥哥身上是深如夜海,长在妹妹身上却是慧黠灵动。
像一只在花瓣间穿行的翠鸟,轻盈如一道青翠的香风。
“小影姐姐,”嘉宁优雅地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沈嘉宁,现年十七岁,深石-埃克森全球董事局主席沈振膺的幼女,沈时晔的胞妹,正在英格兰念女校。
这就是沈家二小姐被公开的所有资料。
未成年的孩子本来还不到承担家族责任的时候,更何况,嘉宁是早产儿,先天不足,所以她是真真正正被家里密不透风地精心照料着长大,甚至连没有正常地上过学,直到今年她被有名的女子学院录取,才被家中准许远游。
对豪门小姐来说,安全永远放在第一位,然后照顾的才是她的情感需求,于是嘉宁没有真正的贴心朋友。更何况她初到英国就水土不服大病一场,还没来得及结交新的女伴,以至于今年的中秋,她也是一个人度过的。
哥哥虽也在英国出长差,但他忙于集团事务,根本没有空闲管教她。唯一一次过来,是来替她买下这个的庄园——
他也是被嘉宁烦得没边了。
起初,嘉宁说要买下这处庄园作为她在英国的居所,全家都不赞同。这种华而不实的庄园,一来打理麻烦,二来若要长期居住,舒适性是远不如伦敦的顶层公寓。只是沈时晔说一不二,支票说签就签,只为了堵上嘉宁那张喋喋不休烦了他好几个月的嘴。
他花半分钟签完字,心平气和道,“宁宁,为了对得起今天这笔钱,毕业前你最好都都住在这里。如果被我知道你偷偷跑回伦敦住penthoe,你知道后果。”
“有没有搞错,这里是乡下诶,我是来度假不是要天天住啊!”嘉宁想象了一番那般生活,吓得睁大眼睛,“没有party不能逛街看秀喝下午茶……我会闷死的!”
“两千万英镑,买一个足够作为博物馆的庄园,只用来做你的度假别墅。”沈时晔点点头,“我不反对,只是这笔钱就要从你的信托上扣了。”
“那我干脆不要买了。”嘉宁飞快地说。
“合同已经签过,你如果要反悔,那违约金也是你自己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