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眼睫轻颤支录音笔清理掉,阿良不敢自作主张。我想,无论是去是留,只有你才有处置它的权力。”
顾影把那支录音笔轻飘飘捏在掌心里,黎宛央默默看了一会,庆幸她并未第一时间将它扔进未名湖。
那支录音笔,看起来半新不问,“去不去?公寓里的床是为你准备的,很软,很大。”
“不……”
又一口酒。
三次吻,用了大半瓶酒的私欲很可怕,连我都觉得如此,何况是她呢?就算你要挽回,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
沈时晔轻笑一声,声音更低,“很可怕吗?但她一直认为我不爱她。她不知道,我不仅想要她爱我,并且想要她的一生只有我一个男人,想要她的身心都只认识我,完全依赖我,离开我她就活不下去。她理应知道,我的爱就是这样的可怕,充斥着贪念和私欲。这些,都是被她引出来逼出来的,理应由她负责。”
“阿晔!她是个有自尊的姑娘,不会接受你这样对待她。”
“她不会接受么?”沈时晔像是自言自语,“那我只好告诉她,晚了,我会求到她要为止。”
录音到此处就断了,剩下一串不成行的杂音。
顾影把录音笔扔进收纳盒,收拾提包,锁门,下班。走廊里遇到问好的学生,她迟钝地点一点头。
黄昏时分,楼梯内光线昏暗,沈时旧。这年头还有什么人会用录音笔呢?要记录什么东西,点一点手机上面的语音就可以。录音笔,显得过分庄重,又或者说,有些太笨拙了。
顾影回了办公室,用小刀裁开密封袋的口,让录音笔立在桌面上,充满了电,才点开播放键。
她抬手打开台面电脑,一边处理代码,一边分了半边耳朵去听,神情有些漫不经心。
一段倒带声后,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和我说一说她吧。】
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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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影听了一会,意识到那是一段病人与医生的对话。
【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是站在阴沟里看月亮。】
【可是,我都没有对她说一次我爱你。从来没有。】
……
【她对我,是割肉喂鹰,舍身饲虎。】
【要怎样做,才艺历史,便又配了几个文学院艺术学院的院长、长江学者。这么一份精心设计的名单送过去没两天,那边的助理却彬彬有礼地回绝,“一切从简即可。不过,黎女士的确有一个想见的人。”
这天是周末,顾影正在实验室义务加班,无菌防护服刚换上,系主任就隔着玻璃敲了敲,叫她出去。
顾影摘了口罩头套,头发有些乱糟糟地散在肩上。系主任六十几岁退休返聘,看她像看孙女,“小顾啊,做学术固然要紧,但你毕竟年轻,有空也要打扮打扮,不要不修边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