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安保公司虽然有保密条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不定转头就来个举报。
世界很混乱。
垃圾岛的混乱是井然有序,卡斯的混乱是避无可避,白银共和国的混乱,是你不知道到底哪一天才是结束。从网络的新闻上,暴乱的程度在曲折中稳步上升。
好像这座城市每个人都压抑着一团巨大的怒火,等火快燃他们家门口,他们第一时间想的不是灭火,而是冲进去把自己也一块点着。
警察不敢暴力执法,越暴力,反抗的力量就越强大。
那个死在枪下的未成年游行者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们围成一排一排的人墙,手持盾牌,身上挂着枪械,穿着防弹背心,不过地上没有开火的痕迹,没有鲜血,也没有弹壳。
可能枪械也是起一个防御作用。
即使他们不能够开枪,示威者看见有枪的警察和没枪的警察也是两个态
度。
这片区域的上班族人数不少,即使在凌晨六点,也已经出现了十几辆车排队通过检查。
“为了减轻管理负担,进入这里的好几条路都封掉了,只留下了两个口子,”奇良压低声音,车窗是打开的,他们不能够完全关闭车窗,这样会让他们无法感受环境音——有时候事情发生的前兆只是一个声音,但这样也导致他们不能大声说话,以免被外面的人听见,“这是其中的一条,另一条在另外的方向,从我们这边过来的车子都需要从这里通过检查。”
轮到他们检查了。
人需要下车。
后备箱和所有的车门都需要打开,容许警犬进入。
一个女警正在用扫描仪给章驰搜身。
搜完身,她对着章驰点头:“可以了。但请先等一会儿,车还没有搜完。”
这里的警察都是一脸的疲相,脸部出油状况明显,符合奇良的推测——他们刚执勤完一个半夜,马上就要下班。
奇良检查完毕。
车子还没搜完,这辆车干干净净,坐垫和脚垫掀起来,连灰尘和头发丝都看不见,搜查的男警察将身体从车里伸了出来,感叹了一句:“真新啊。”
奇良脸色一紧,旋即飞快地说道:“是啊我每个月基础工资9624,绩效考核2120,公司给我发了45123原币的年终,我通过无息贷款购买了这辆车,不然我都舍不得呢。”
在出发之前,他们背了全套的人设,应对每个可能出现的场景——比如话痨的爱问人长短的警察,上电梯遇到的需要寒暄的“同事”,公司茶水间搭话的员工,什么都不准备,问到答不上来,就可能因为这种小细节被人察觉到不对劲。
但奇良准备得太充分了。
说车子新,又没问他怎么买得起。
负责查人和查车的几个警察都同时看向了他。
奇良疯狂擦额头上的汗水:“呵呵呵呵呵。”
查车的警察缓缓走向奇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