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江忆就发现旁边摆着一盆水,应是洗漱用的,她便拿起梳子,沾了些水,细细给他蓖起头发。
好歹挂着「江忆夫君」这个名号,她可忍不了他这幅尊容。
他不要面子,她可是要的呢!
梳子从发尾蓖起。他的头发没有枯燥打结,相反还很顺滑,没用多长时间,江忆就打理完了整头乱发。
经过江忆「妙手」的头发乌黑亮润,如匹练如瀑布倾泻而下。只要找个背景做个造型,就能成为拍摄洗发水广告的完美素材。
“是什么让我如此自信?是秀发。”脑补着广告词,江忆心情突然好起来,悠悠哼上了小曲。
水盆边搭着一块白帕,不用说,这就是古代的毛巾了。江忆拧干帕子,绕到傻子面前。他的眼睛紧闭着,一张脸就跟涂了炭似的,乌漆嘛黑。
江忆在他眉心涂出个月牙形状,开心的吹了个口哨,忍不住笑了。
这造型,很不错。
玩归玩,活还是要干的。江忆含着笑,把眼前人当成一口陈年老锅,可劲儿的蹭。
帕子蹭过下巴便沾下一层黑,露出纯白的肌肤底色。
江忆有点嫉妒,一个男人长这么白做什么,还不如给她。
她蹭的更用力,把对自己肤色的不满全发泄到这口锅上。
等整张脸都重见天日时,江忆愣住了。
在没有辐射和污染的年代里,这是一张拥有着无瑕肌肤的脸,白如玉,纯如纸。
如果把他的脸形容成一张白纸的话,那他的眉眼,就是最杰出的画家呕心沥血、画尽一生也画不出的山水画。
画不出,因为想不到。
想不到人间竟有如此美景。
江忆突然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江绣娘嫁给傻子,怕是因为他的容貌吧。
江忆有点理解她了。
作为时尚杂志主编,江忆见过的美男数不胜数,这是第一次,她觉得脸真的可以当饭吃。
但她江忆是谁呀,是三十多年都没男人能俘获的女版钻石王老五,她还偏就不让他吃自己这口饭。
「明天就把他赶出去做工」,江忆心想,“晒黑他!”
她没忘自己是要来看伤势的,边脑补他变黑的样子边愤愤转身,冷不防后腰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