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腾集团家大业大,根系深厚,经营范围覆盖商业地产、互联网科技、港口物流和高级酒店等等,是个名副其实的庞然大物。
这样的企业名声在外,竞争激烈,表姐男朋友凭借出众的个人能力和简历顺利入职,已经干了三年,算是华腾的老员工。
表姐跟他感情稳定,谈了快两年,据说已经开始商量年底订婚的事,如今突然闹起分手,其中种种原因自然难向外人道。
叶母一向不想让叶嘉掺和小姨家的事。
她跟小姨是亲姐妹,十几年前两姐妹的人生在高考后发生转折,叶母顺利考入师范学院,毕业分配工作,至今还是老师。
小姨落榜后南下打工,后来又在东城自由恋爱,跟开厂子的老板结婚生子。
两家人一度闹得很僵,叶母不满小姨高高在上的姿态,小姨也看不上叶母的清高。两姐妹断绝往来了一段时间,直到叶母跟小姨先后生子。
或许有了孩子就有了共同语言,表姐大叶嘉三岁,小姨只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叶母也只有叶嘉一个孩子,为了孩子两家人重新开始走动,渐渐解开心结,又成了好姐妹。
小姨夫在榕城置房,小姨便留在榕城照顾孩子,两夫妻因为距离的原因没少发生争吵,吵着吵着半辈子就过来了。
表姐谈恋爱这件事叶家人都知道,在确定年末可以订婚后,表姐夫的家世背景也被小姨透露给家里其他人,叶母首当其冲被她灌输了一通表姐以后嫁给富二代要当少奶奶享福的大道理。
如今家族圈里的亲戚几乎都知道表姐要高嫁的事,两人现在闹分手,小姨是反对最激烈的一个。
叶嘉跟表姐关系不错。
逢年过节会打声招呼,互道句节日快乐。
但这交情绝不足以让他掺和进小姨家的家务事里。
*
返校途中,叶嘉接到沈知韫打来的电话。
“嘉嘉,爸回去了吗?”
新加坡上午十点,刚结束一场例会,沈知韫倚着座椅,深邃冷沉的眉眼带着些许疲意。
他眼底情绪温柔,左手搭在桌面,随意翻着桌面的资料,全副心神却随着手机飘向另一头,听那头的青年道:“我刚送他进了高铁站,现在在回小区的路上。知韫哥,你又在摸鱼。”
这个点打过来闲聊的电话,确实是摸鱼。
沈知韫挑了挑眉,“是啊,老板现在不在,不然我也不敢打这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公交车到站的声音。
叶嘉应该正在排队上车,机械音徘徊在头顶,他声音也带着模糊的笑意:“你们老板很凶吗?”
“很凶,”沈知韫道,“动不动就扣工资、扣绩效。嘉嘉,你说我离职怎么样?”
一阵短暂的沉默,沈知韫能听见叶嘉的呼吸声,轻浅而平静。
“我觉得没有问题,”叶嘉认真思考后回答,“知韫哥你客户那么多,又经常出差帮公司谈生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你的功劳也不小。如果真的干不下去了,就离职吧——”
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有些干巴,叶嘉又很有底气的补充一句,“而且我卡里有钱,你辞职了也没事。”
叶父叶母给他的二十万还被他好好存着,连理财都没动用里面的钱。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叶嘉无声舒了口气。
沈知韫却忽然笑了起来,问他:“嘉嘉,你是要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