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针对体能的强化训练(虽然这种体能训练对于异化者来说其实和做广播体操的难度差不多)和器械操作训练,例如上安姐的国内异常事件案例解析课,又例如,每周三天以远程联网的方式听公安大学那边安排的教授讲的刑侦讲座。
毕竟七部的外勤也是要出现场、也是要参与案件调查的,不可能一点儿刑侦常识没有。
就比如现在这情形,季思情就能通过她学习过的刑侦内容理清楚是怎么回事……
与一般人认知涉及女性的侵害案件不同,大部分的针对女性的侵害案件,其实发生在熟人之间,加害者通常与受害者是熟人,双方之间可能是亲戚、邻居、同事、朋友、上下级关系乃至是夫妻。
如果是在陌生人之间发生的侵害,那么……受害人往往也没有贴着“传统认知”里认为的衣着暴露、举止风o骚、言行不雅等标签,相反——陌生人之间发生的性o侵害案件,受害人通常是人群中相对普通、不显眼、看上去好欺负好拿捏的文静女性。
原因很简单,对陌生人意图不轨的加害者,在犯案时也是会“趋利避害”、衡量得失、担心受害人激烈反抗导致“翻车”的,他们会下意识避开衣着个性大胆、看着就很不好惹、在人群中相对显眼的女性,把黑手伸向在加害者看来更加容易得手的、不显眼的目标。
“奇装异服”的盛装lo娘、亚文化潮妹、哥特暗黑系妹子出入夜店,被心怀不轨的猥琐男骚扰的概率要远远低于只做普通装扮甚至是有些土气的女生。
艾娴在搭乘地铁时并不是“营业状态”时那副个性张扬的妆容和打扮,而是一副好欺负的学生妹外表,又不谨慎到在公开场合直说自己要去无人偏僻处且没有男性朋友陪同,这个男人就心生了歹念,甚至敢在大白天里尾随而来。
季思情深深地看了那个男人的背影一眼,轻手轻脚从树上下来,跟了上去。
确实会有不少男性会对认识或不认识的女性产生不礼貌的幻想,但绝大部分人并不会付诸实际,因为正常人都是会考虑得失、顾虑后果的,为一时冲动就甘愿赔上人生的脑残终究是少数,绝大部分正常人再怎么心猿意马,也会晓得收敛行为。
如果一个人在明确认知到一旦实施行动就得承担严重法律后果的情况下,还敢在大白天里尾随两名女性进入荒郊,那么这个人必然已经做好了事后灭口的准备——也就是说,这个男人的底线已经低到能做出杀人预期的程度。
正常人是不可能上来就能拥有实施侵害后能够毫无顾虑地杀人灭口的可怕心理承受能力的,换言之,这个人极大概率已经有过侵害过女性,且不止一次的前科在。
敢于对女性伸出咸猪手的性o骚扰者,一定有过对女性言语调戏而不用承担任何后果的“成功”经历打底;敢于直接侵害女性的犯罪者,一定有过对女性动手动脚占便宜而没有被惩罚的“成功”经验助长其嚣张气焰。
人的底线,从来都是在一步步、一次次的纵容下拉低的,不管哪方面的底线都如是。
这么一个已经堕落到能够做出杀人选项的凶徒,季思情可绝不会放过——这种人的危害性一点儿也不比对人类并不友善的智慧高能体低。
绿植蔓长的山谷内视野不太高,虽然不至于到遮天蔽日的程度,但要是不站在高处,还真难以看到略远一些的人影。
幸好季思情个头还行,哪怕有绿植遮挡,也能看到那个男人的头顶。
一前一后深入山谷几十米后,前方小路拐弯处尽头隐隐约约传来人声。
季思情看到那个男人蹲了下去,似乎是藏进了茅草丛中;数秒后,她又看到那个男人蹲下去的地方,接近半人多高的茅草顶端在轻微晃动。
显然,那男人似乎打算借着绿植隐蔽,悄悄接近在小路那头直播的艾娴。
季思情略略弯腰,盯着茅草丛晃动的方向,轻手轻脚地靠过去。
只要抓到现行把这男的扔进去,季思情就能提醒刘队他们查这个人的背景,甭管是没暴露过的累犯也好、刑满释放后再犯也好,这家伙没个十年八年别想从牢里出来。
捕蝉的螳螂,和紧随而来的黄雀,就这么不约而同地、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小路拐弯处附近。
距离拉近到二十米内,从拐弯处尽头传来的人声更清晰了,潜伏在最后面的季思情清楚地听到正在做直播的艾娴欢快的声音:“观众老爷们觉得呢?这里虽然有点儿吓人,但是不是也很有氛围感、很出片,很适合打卡拍照?”
“不过要是真的来打卡的话得注意一下天气哦,下雨的话过来的路不太好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