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嬷嬷一见:“我的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青葛:“你回去问莫先生,和莫先生好好商量商量。
罗嬷嬷无奈跺脚:“随你,都随你行了吧。”
说着拿了那幅巾为她包起发髻,忍气吞声的样子,青葛这才不和她计较了。
罗嬷嬷叹息,她总觉得如今的王三性子见长,怕不是被宁王宠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可她到底只是寻常门户女子,宁王再宠她,回头知道她那身份,怎么可能容她。
这人怎么就认不清自己呢?
青葛知道罗嬷嬷心里怎么想的,不过她是懒得理会。
也就只剩下不到三个月了,她想怎么演就怎么演
不过望着铜镜中自己时,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她不过是借故发作罢了。
她喜欢上了宁王,但她清楚知道自己终究要离开。
喜欢一个人和试图与这个人在一起,这是两件事,在她这里,她不允许自己懦弱。
略做梳妆后,就要起身,罗嬷嬷无意中看到青葛手腕上的相思缕,不免蹙眉:“这个还要戴吗?未免有些不上台面,还是换一件首饰吧?”青葛:“这是殿下吩咐的,非要戴着。
罗嬷嬷听这话,突然想起早间时候,宁王出门,仿佛手腕上确实有一丝红绳,她当时并没在意,如今看来竟和这个是一对的。她顿时明白了,扯唇笑了笑:“倒是缠绵得很。”
青葛看着罗嬷嬷的笑,她清楚地明白她笑容中的鄙薄以及不屑,在她心里,这种所谓的缠绵只是一场戏,是假的,而自己竟然入戏了。罗嬷嬷认为她自己是这场戏的操控者之一,她清楚知道这所谓的缠绵不会有好下场。
或者说,她必要让夏侯见雪来替代这一切。
所以她在居高临下地嘲笑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青葛想抬起手,掐在罗嬷嬷的脖子上。
她想让罗嬷嬷的笑容消失,要让她露出狰狞的面孔,要看她后悔,要让她痛苦。
杀一个人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过她到底收敛了下
来,没再说什么,准备出发了。
青葛知道,越是繁盛之处,蹴鞠越是盛行。
记得当初皇太子过去禹宁,她还听皇太子提过一首诗,就是说蹴鞠的。
少年骑马入咸阳,鹘似身轻蝶似狂;蹴鞠场边万人看,秋千旗下一春忙。
那时候的她沉默地立在宁王身畔,想象着其中的场景。
那是她无法触及的皇太子,那是她不懂的人世间。
如今她乘坐着宁王妃专用的辇车,和皇太子妃汇合,大家一起携手过去蹴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