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怕把人引来,小声喊了几声,只听墙那头沈知屿说了句:“忍冬你回去睡吧,我一会儿回来,课业也会写完的。”
忍冬在那头欲言又止,最后只叹了一口气,嘀咕的说了一句:“怎么又不带我。”
这边沈知屿跟着崔少煊到了地方,一旁的裴少煊看着他手中拿着课业,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真要在这儿写啊?”
沈知屿睨了他一眼,还真将课业摊开放在面前,看样子又不像要写,说:“你管我写不写,反正你是一笔没动,明天夫子定要说你。”
崔少煊笑嘻嘻的凑过来,说:“咱们不是半斤对八两?我不信你今晚真能写完。”
今天的大戏,沈知屿绝对会看的津津有味!哪里还能写的进去?
“咱们俩明天必定得有难同当了!”
他说的有难同当大概是一起被徐夫子罚站,沈知屿“嘁”了一声,还真拿起笔写了。
要说两人怎会玩一起,那真是应了那句不打不相识!
崔少煊身为云靡大将军次子,在尚学宫自然是堪称小霸王的存在,沈知屿第一天去尚学宫便被这个小霸王盯上了,可沈知屿长这么大还从未吃亏过,两人当天打了一架,却不想哪个把夫子叫来了,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搂着肩拿起一本书开始讨论,告状的人带着徐夫子来时,看到的便是两人友好温书的画面,夫子说了那人一句,那人哑巴吃黄连,气的几乎跳脚。
自那之后,崔少煊咂摸好几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来:嘿!这人还挺上道!
于是不到半月,两人便成了亲人口中的“狐朋狗友”。
“哎哎哎!来了来了,快过来!”崔少煊要将人拉到围栏处,沈知屿顺着视线看过去,问道:“给我说说今天要看的好戏!”
两人所在之处是一凭栏酒楼,那酒楼就建在湖边儿上,这处酒楼不似别处勾栏之地,虽然同样一到晚上便热闹非凡,但来的人并不是嫖客。
各式各样的灯笼将湖面照亮,下面各式游船经过,不仅能看见有人在上赏舞喝酒醉生梦死,还有将心仪的人约出来看灯的。
崔少煊挑挑眉“嘿嘿”一笑,道:“陈辉那小子对怡月阁的方姑娘有意,今儿可找着机会想要在这儿一表心意呢!”
他挑了挑眉,扬了扬下巴指了指下面正在向一位身穿湖蓝色衣裙、面容姣好的女子献殷勤的陈辉,说:“我呢,就是来替天行道的正义侠士!陈辉三个月前还跟他一位远房表妹打得火热,最后就差定亲了,现在又来招惹别的姑娘,那表妹天天以泪洗面,可怜的很,啧啧啧!”
他倒不像可怜那位被骗心的表妹,更像是有了乐子看的狐狸。
沈知屿往下看去,陈辉确实对这姑娘下了功夫,一身玩世不恭的模样都收敛了许多,看上去还真有一丝那谦逊有礼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