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稚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直接把听筒给撂下了。
古叔望向梁稚:“九小姐,你……不准备打这个电话吗?”
“这是我和沈惟彰之间的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梁稚心乱如麻,起身走往起居室,兰姨欲跟过来,她说:“你们让我静一静。”
梁稚关上?起居室的门,垂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原本以为,与楼问津的纠葛,已?经是彻底结束了,可为什么现实?还要无休止地把她丢到这么两难的境地里去?
照理说,实?则楼问津已?经不欠梁家什么了,股份是他自己拿钱暗中收购的,如今却愿无偿让渡。不单如此?,那套宅子抵出?去,也够公司好些年的净收益。
梁廷昭的生?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留了沈惟茵和沈惟彰一条生?路,又?将梁家产业完璧归赵,再?有沈惟彰所说的派遣保镖暗中保护……
从前她或许不信,但她现在不得不相信。
或许,她真是楼问津的软肋。
那么,她就更不应当去找他。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电话忽然“铃铃铃”地响了起来。
梁稚吓了一跳,急忙接起。
她以为是沈惟彰,可那里头的声音,叫她心头一跳:“阿九。”
梁稚咬了咬唇,没?有作声。
楼问津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刚刚和沈惟彰通了电话,我马上?出?发回庇城,与他会面。”
“……谁告诉你的?”
“古叔。你不要怪他。当年我是走了他的门路进的梁家,他一直自责,当然希望这件事有个善终。”
“这和你没?关系!”
“沈惟彰不过是希望我能说服章家收购恒康,我与他见一面就是。你先联系警方,到时候见面,我会先拖住他,你叫警方相机行事。他要是想全身而退,就不敢伤你父亲……阿九?你在听吗?”
梁稚抬手蒙住了眼睛,哽咽着“嗯”了一声。
那端沉默下去,片刻,才轻叹一声:“别哭。”
“……你不必回来,这是我跟沈惟彰之间的事,和你没?关系。”
“你的事,怎么可能跟我没?关系?”
“楼问津……”
“嗯?”
她说不出?话来。
而楼问津也不追问,只是陪着她沉默下去。
好似,在这样的沉默里,他们才能有片刻的不论爱恨。
四小时后,楼问津抵达庇城。他自狮城过来,所以没?有花费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