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外臣记住了!”
嬴政不再说一句话,轺车快速行驶,风驰电池一般朝着蕲年宫而去。
医士完全不知发生了甚么,还以为是秦王病倒,风风火火赶到蕲年宫路寝,到了才知晓,原来并非是秦王病了,而是一个楚国的使者病了。
嬴政黑着脸道:“立刻医治。”
“是!是!”
医士不敢怠慢,立刻给成蟜查看伤口,将外袍退掉,这一退下衣袍,嬴政的脸色更是难看,何止是胳膊上,成蟜的身上大大小小都是瘀伤,显然是刚才被踢打的。
成蟜天生患有不足之症,皮肤白皙如玉,这大大小小的瘀伤十足抢眼,简直无处遁形。
医士连忙检查,上了药,又给成蟜把脉,查看有无内伤。
“如何?”嬴政已然等的不耐烦。
“回禀王上,”医士皱眉道:“小君子的外伤还好,只是一些瘀伤,仔细涂药,将养几日便好,只是……只是他这个身子,虚弱至极,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不是一日两日便可以将养的,需长年用药,不可过悲过喜,否则……恐有性命之忧啊!”
嬴政沉声道:“开药罢。”
“是,王上。”
医士忙忙碌碌的写方子,嬴政在榻牙子上坐下来,侧头看着昏迷不醒的成蟜。
成蟜面色透露着不正常的殷红,额角滚着热汗,却瑟瑟发抖的蜷缩在锦被之中,似乎还觉得寒冷。
“再加床被子来。”
寺人赶紧拿了一床厚锦被,嬴政也不假他人之手,将被子给成蟜亲自盖上。
啪!
就在嬴政刚要收回手之时,成蟜兀自在睡梦中一把抓住了嬴政的手掌。
“哥哥……”成蟜轻声呢喃。
“你说甚么?”嬴政低下头来。
成蟜再次呢喃:“哥哥……哥哥……”
轰隆——
嬴政的心窍仿佛沸腾之水(),猛烈的翻腾起来?()_[((),目光沉沉的凝视着昏迷的成蟜,久久不能平息。
“你到底是谁……”嬴政沙哑的道,他的声音太轻太轻,仿佛在自言自语。
“难道……”嬴政想到此处,猛地眯起眼目,不可能,蟜儿已经去世去年,这七年间,有不少拿着假玉佩前来奉承之人,都是装扮成成蟜的模样。
这必定是楚人的阴谋。
“哥哥!哥哥——!”脆生生的哭声从太室门外响起,打断了嬴政的思索。
嬴政蹙眉道:“何人喧哗?”
寺人道:“回禀王上,是成小君子的弟亲,一直哭闹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