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想到此处,狠狠蹙起眉头,一双狼目眯起,蟜儿?
从几何时,嬴政总是将若敖成蟜与自己的幼弟重合在一起,无论嬴政如何告诉自己冷静,如何告诉自己他们并不是一个人,兴许若敖成蟜还是楚人精心调教,前来蛊惑于自己的,但无论如何,嬴政总会下意识的将他们重合在一起。
太像了……
嬴政慢慢坐在榻牙子上,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成蟜的面容。
医士虽不好打扰,但还是道:“启禀王上,成小君子落水,寒邪入体,又因着有些……劳累,因此还在发热。”
说着,拿出一个锦盒双手呈给嬴政,道:“这是去肿阵痛的软膏,涂抹在成小君子的伤处,或许有些帮助。”
嬴政何其的聪明,自然一下子便听懂了,昨夜成蟜头一次做那种事情,又中了药,完全不知矜持,反而食髓知味,一直到天色蒙蒙亮才沉沉睡去,难免有些“操劳过度”。
成蟜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完全不知给自己上药,一整天还都在外面东奔西跑,身子本就超出了负荷,这会子还坠入冷水之中,自然是伤上加伤。
医士硬着头皮叮嘱道:“成小君子底子羸弱,这些日子还是需要好生歇养,不宜……不宜再行房事。”
嬴政将软膏收起,摆摆手道:“下去罢。”
“敬诺,王上。”
成蟜昏昏沉沉的睡着,起初感觉很冷,冷得他直打哆嗦,恨不能将自己蜷缩起来,但渐渐的,寒冷被驱逐,身子骨儿慢慢暖合起来,也睡得踏实了一些。
“呜呜呜——呜呜……王上——王上……
”
“呜呜呜……”
成蟜昏睡着,以为是风声,呜呜的仿佛鬼夜哭一般,令成蟜开始做噩梦,实在不堪其扰,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目,原来是有人在哭。
那哭声不似孩童的软糯,分明是一个女子在哭。
成蟜艰难的张了张口,嗓音沙哑到了极点,一开口便“咳咳咳……”的咳嗽起来。
噌——
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刻走过来,轻声道:“醒了?哪里难受?”
哥哥……?
成蟜略微有些迷茫的盯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子,下意识想要去唤对方。
是嬴政。
嬴政伸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心,明显松了口气:“不发热了。”
成蟜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沙哑的道:“王上?”
“不要起身。”嬴政压住他的肩膀:“再躺一会子。”
成蟜实在太累了,浑身酸软,便老实的躺下来。
“呜呜呜……王上——王上开恩呐——”
“王上……求您饶了兄长这一次罢!家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