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甯道:“齐国使者,特使身亡,甯也十足悲痛,然齐国使者这般指责于甯,是不是有失偏颇呢?毕竟……甯也是楚国的副使。”
齐国特使死了,他们失去了主心骨儿,没有一个能做主说话的,如此好了,被斗甯驳得哑口无言。
嬴政瞥斜了一眼众人,齐国特使的死可大可小,嬴政本来便不想管这件事情,于是道:“楚国副使被关押在圄犴,想来是没有法子犯案的,如此说来,齐国特使的仆役也并没有亲眼看到是楚国副使犯案,对么?”
“这……”仆役支支吾吾。
因着当时齐国特使不干好事儿,特意遣走了仆役,仆役远远的站在一边,又有树木挡着,看得不是很真切,所以并没有亲眼看到甚么,只是听到了吵架的声音,没过多久又传来齐国特使的惨叫和坠湖的声音,因此推断是斗甯所为。
嬴政道:“即是如此,兴许只是醉酒坠湖。”
“可是……”齐国使者还想反驳。
嬴政道:“医士可曾检查过齐国特使的遗体,有何外伤?”
医士上前回答道:“回王上的话,齐国特使的身上,并无任何外伤。”
嬴政点点头:“如此说来,失足落水的可能更大一些。”
齐国使者是万万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的,毕竟他们好端端一个特使说死就死了,而且这个特使还是齐国国相后胜的亲信,是后胜派遣而来的,后胜在齐国只手遮天,若是叫他知晓自己的亲信不明不白的死了,其他齐国使者也是吃不完兜着走的。
齐国使者道:“秦主!我们齐国的特使在您的土地上突然暴毙,怎么也要给一个说法罢?”
齐国使者叫嚣着,嬴政幽幽的道:“说法?也好,那就请各位使者移步章台宫大殿,咱们议一议。”
嬴政与各位使者还要移步议事,成蟜便留了下来,毕竟斗甯还在牢里关着,需要一些手续才能将斗甯接出来。
嬴政等人离开,樊於期赔笑道:“真真儿是不好意思楚国副使,咱们章台宫新来的士兵,是个亲兵蛋子,甚么也不懂,便叫楚国副使住了牢房,这叫甚么事儿呢?我这就让他来给副使您赔不是!亲自赔礼道歉!”
他说着,呵斥着叫来了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一身新兵黑甲,身材高大挺拔,衬托的器宇轩昂,一双剑眉星目,年轻英俊得不像话。
樊於期道:“还不快跪下来,给楚国副使赔不是?都是你冲撞楚国副使!”
那年轻的士兵跪下来,一板一眼的拱手,却道:“卑将按流程办事,并未出现任何纰漏,因此自觉不该赔这个礼儿。”
“你说甚么?!”樊於期喝骂道:“你这个小兵崽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此乃楚国派遣来的副使,是你能得罪的人物儿么?”
年轻士兵道:“是卑将的错,卑将认错,不是卑将的错,卑将不知为
何要认错。”
“你……”樊於期还要发火。
斗甯拦住对方,客气温柔的道:“樊将军不必动怒,其实这位小兄弟说的在理,本是甯之错,若不是甯的方位感太差,又怎么会在章台宫中迷路?也便不会被关押在此……其实说到底,还是甯给各位惹了麻烦,还请樊将军,和这位小兄弟多多担待。”
樊於期赔笑:“楚国副使,您说的哪里话?远来是客,难免不熟悉章台宫的环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他说着,对年轻士兵道:“快,还不谢过甯君子?人家甯君子既往不咎,否则今日之事,我必然重重责罚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