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眯了眯眼目,道:“依蟜儿之见,该当如何?”
成蟜挺胸抬头,咳嗽了两声,道:“韩国使者,你德行有亏,冲撞我王,我王仁慈宽宥,可以放你一把,不将此事告知韩王,然……你必须表达一些诚意,否则……”
“诚意?”韩国使者连声道:“外臣有、有财币!全都孝敬秦王!”
嬴政冷笑:“财币?你觉着,寡人是缺那点子财币之人么?”
韩国使者迷茫的道:“那、那秦王要外臣如何?外臣肝脑涂地,做牛做马!”
成蟜笑眯眯的道:“也不需要你肝脑涂地,做牛做马,只需要你将你们国君背地里与赵国、燕国勾连的阴谋说出来,我王便可以饶恕你这次。”
“勾
……勾、勾连?”韩国使者大惊失色,眼珠子乱转,连声道:“没没没、没有勾连啊!秦王明鉴,我……我王怎么可能会与赵国燕国勾连呢?这话从何说起啊!”
韩国使者:【秦国是怎么知晓这件事情的?绝不能承认我韩国与赵国燕国勾连之事,否则秦王震怒,我们韩国吃不了兜着走!】
韩国使者可不止自己的心声被成蟜看得一清二楚,还在努力狡辩。
成蟜摆摆手:“韩国使者,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韩国喜做墙头草,且无利不起早,按照你们韩人的性子,怎么可能将不相干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这次燕国和赵国提出会盟,你们韩国倒是积极,主动提供会盟的场地与地盘子,你以为我王不知晓你们那点儿花花肠子?”
“这这……”韩国使者支支吾吾。
成蟜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道:“你们那点子黑心黑水儿,早就被我王看透了,因此也不必藏着掖着,只一句话,你若是答允将燕国和赵国的阴谋全都说出来,我王便不再追究此事,否则……必会将此事告知韩王,请韩王决断!使者,你可想好了,作为一个国君,最要紧的便是脸面儿,韩王没了面子,定会拿你开刀,就是不知开膛,还是破肚了!”
“嗬!”韩国使者吓得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目,眼珠子又是来回乱转,肯定是在考虑思量。
韩国使者:【我若是说了赵国和燕国的计谋,那岂不是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国家,还有命在么?】
韩国使者:【可、可我若是不说,他们真的告到王上面前,我……我也是没命!】
韩国使者:【这可如何是好啊!都是贪杯惹祸!】
成蟜知晓韩国使者左右摇摆,天人交战,故意引导的道:“韩国使者,你还在犹豫甚么?韩国如今夹缝生存,日日被赵国欺辱,这些日子以来,赵国被燕国打完了被我们秦国打,积攒了一肚子的晦气,没少找你们韩国扎筏子罢?说白了,韩王其实也厌恶赵国的紧,只不过是为了利益,忍一时之气,所以才与赵国燕国合谋。但你有没有想过,赵国和燕国能有几分真心?他们不过是贪图你们韩国的地皮便宜,又觉得你们韩人弱小,可以随意使唤罢了,若是你们真的与赵国燕国合谋,想过下场没有?成功倒也罢了,一旦失败,韩人就是替罪羔羊,到时候赵王和燕王一定会把所有的祸端推到你们头上,燕王是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杀的人,他会放过韩国?”
韩国使者眼珠子动的更快了,已经进入了成蟜的思维循环:【是啊!燕王心狠手辣,都能将自己的独子推出来做替罪羊,更别说我们韩人了,若是……若是此次计谋失败,恐怕、恐怕……】
成蟜趁热打铁,继续动摇韩国使者的心思,道:“其实蟜也知晓韩国使者惧怕甚么,使者你也不容易,替你们王上办事儿,也是听命行事,都是打工人嘛,蟜理解的。越是如此,你越是要考虑考虑,韩王与赵国燕国合谋,无非是想要保存韩国,让韩国休养生息,可万一站错了队,到时候你们韩王绝不会承认是自己战略性决断错误
,还是有人要出来背锅,你这个韩国使者,岂不是背锅使者么?”
韩国使者心窍乱颤:【对啊!成蟜说得对……】
他完全陷入了成蟜的节奏之中,方才还口口声声不承认韩国与赵国燕国勾连,而眼下,韩国使者一点子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默认了韩国与赵国燕国勾连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