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能产生任何天真又多余的想法,只能按计划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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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明慈领到骨灰盒,步行去附近的墓园,将骨灰入土安葬。
他孤零零地站在坟前,没有磕头,也没有流泪。
默然片刻,便转身离开了。
之后明慈又去了趟警局,车祸相关的各种事宜,都需要他这个直系亲属现场确认。
这一天格外漫长,直到太阳落山,他才回到家里。
就在这天晚上,吴老板得到明辉车祸去世的消息,连忙赶来一探究竟。
常子金这几天神神叨叨地躲在家里,死活不愿意出门,他只好另找两个小弟陪着过来。
吴老板正要抬手敲门,小弟献殷勤,抬脚就踹,把铁门踹得咣咣震响。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都没有动静。
小弟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皱眉说:“大哥,他家里没人!是不是跑路了?”
话音未落,铁门突然被拉开了。
小弟吓了一跳,抬眼就见屋里一片漆黑,有道晦暗的人影幽幽地站在门边。
“我草!什么鬼!”
他惊得连连后退。
“让开!”
吴老板胆子大,伸手推开小弟,走进门内,啪地按下电灯开关。
刺眼白光照亮整个客厅,只见门边的人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眸幽深暗沉,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吴老板不太自然地避开对方的视线,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明慈,我听说你爸出事了。”
明慈面无表情,漆黑的眼珠微微转动,依次扫视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吴老板脸上:“明辉欠你多少钱?”
这话一出,吴老板也懒得绕弯子了,直接回道:“到这个月为止,连本带利十九万零八千,分三次借的,借条写得清清楚楚,有他本人签字和红手印。”
明慈:“等车祸赔偿到账,我会转给你,留一下账户信息。”
这么干脆利落?
吴老板狐疑地报了账户信息,眼珠转了转,忍不住问:“明辉的车祸是怎么回事?纯意外?对方得赔不少吧?”
这次事故明辉是主要责任人,货车司机基本不用赔,主要是保险公司赔钱,还债差不多够了。
这些事,明慈没必要和吴老板细说,因此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冷冰冰地说:“与你无关,现在你可以走了。”
旁边小弟立马横眉竖眼,指着明慈:“你什么态度?啊?怎么说话的!我大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