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洋场烟花地,情困白骨,谁人无辜。
--纪淮周]
贴近对视,他眼角的笑意似有若无。
他掌心的温度和话里虚实难分的调情,带着刺激,刹那间许织夏的心律差点超出负荷。
他在众目昭彰下附她的耳,显得他们是在偷情。
“你俩说什么呢?”陆玺出完牌,瞧了他们一眼,又垂下看牌:“有什么悄悄话是我们不能听的?’许织夏慌慌张张,手牌一把塞到纪淮周手里:“没有,哥哥在教我。
一心虚,就说明事实被揭穿。
乔翊视线轻飘飘扫过许织夏腿上某人的手,陈家宿摸着牌没去看,但嘴角划过一个会心的笑。
只有陆玺反应寻常,悲痛怨言:“老大,斗地主你都不放过我们,不给活路啊!”
许织夏内心凌乱,怕被另外几个哥哥看出异样,竭力沉住气。捧回牌桌上她的果汁,低着脸含住吸管,一副假淡定的表情。
上回相聚是在美国,明廷为庆祝许织夏毕业设宴,而今晚是四年以来,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组局。四个人
百乐门的牌局持续到深夜,后半夜他们又去到乔翊的私宅,把酒言欢。
加上妹妹,齐整了。
如同曾经在巢里镇那间小院子里,他们四个总是举杯痛饮,待到酒意盎然,在客厅醉得东倒西歪。而那已经是好遥远好遥远的事情了。
屋顶露台花园,视野宽阔,户外景观灯光晕温情。
酒过三巡,一地空酒瓶立着倒着。
他们仰在躺椅里,都醉得厉害,没有谁能幸免。
那个夜晚,他们好像变回成了行舟的少年,是卸下所有防备,抛却所有烦心事的他们。
许织夏窝在自己的躺椅,望着天看星星。
她在这般宁静的氛围里,思绪悠悠地回到无忧无虑的多年前。
一场海上音乐会,天边一轮红日,他们身披晚霞光,奔跑在沙滩,护着她,手持水枪激战。
耳边回荡着乐队主唱激昂的歌声:
他们都是水枪,只有她的粉色加特林是泡泡机,一开枪,东栖岛上空漫天的泡泡。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午夜海边,他们精疲力尽躺在沙滩。
在狂欢后即将散场的惆怅里,说着十年后再来。
而今,已过去了十四年。
许织夏半敛着眼睫,万千感慨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