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哥要乖乖喝药哦。”
连吃饭都偷奸耍滑的人,李衍实在担心他连药都不肯吃。
十皇子对上小孩儿担忧的眼神,心里暖暖的,点头保证道:“你放心吧,快走快走。你身体不好,我没好之前你别来了。”
李衍就这么被赶了出去。
等他走到门口时,便听见顺嫔在大声嚷嚷要彻查十皇子生病一事。薛才人在一旁劝慰,顺嫔不耐烦的赶人。
李衍伸手拉拉他娘,他娘回头,立刻将他抱了起来。然后朝顺嫔行了一礼,什么也没说走了。
不一会儿,薛才人就追了出来,与他们步子齐平后,安慰道:“许姐姐也别生气,顺嫔就是那样的人,得理不饶人。”
李衍眨巴着眼睛:好嘛,这话明理安慰,实则是挑拨离间啊。
许美人边往前走边道:“我没生气,十皇子本就是在我宫里病的,顺嫔发脾气也是应该的。”换做是十一,说不定她更紧张。
“为人母亲,紧张孩子是天性。”
进宫几年连侍寝都没有的薛才人:怎么听着像指桑骂槐?
她面色僵了僵,很快又道:“那是,哎,十皇子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听说是屋子的窗户开了,可是守夜的宫婢大意,忘记关窗了?”
她一路跟着两人到了偏殿南苑,偏殿里燃了安神香。她东拉西扯直接聊到了午时,等白芷进来询问要不要布膳时,她才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时,恰巧同端着蛋羹的宫婢撞了一下。眼看着瓷碗要落地,薛才人及时伸手扶住。
宫婢连忙道谢,等蛋羹端到李衍面前。李衍小鼻尖凑过去闻了闻,就闻出不对劲了。
这蛋羹里多了麻黄粉,寻常人吃了或许没事。但他有心疾,麻黄能诱他病发。若医治不及时,可能人就没了。
李衍眸色暗了暗,把蛋羹推开,不肯吃。
第二日,薛才人又来了,依旧同他娘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屋子里的安神香里就莫名其妙多了麻黄粉的味道。第三日,李衍惯常戴的香囊里也出现了麻黄丸。
他只当不知,每当薛才人在看他时,他就冲着薛才人笑。然后哒哒的跑到她身边,缠着对方陪他玩鞠球。
原先想着兔子不薅窝边草,薛才人俸禄还没他娘多,也就没打算薅她羊毛。
既然主动送上门来,那就别怪他了。
许美人瞧儿子兴致勃勃的样子,笑道:“十一挺喜欢你的,薛姐姐以后常来啊。”
薛才人笑着回应:“自然,我也喜欢十一,巴不得日日带着他玩儿呢。”
然后等她要走时,李衍就扒着她裤腿不肯放,死嚎着要跟她回偏殿西苑。任凭他娘同白芷如何劝,都不行。
许美人无法了,朝薛才人道:“要不,让十一去你那玩玩?我同你一起过去?”
薛才人:“……”人去了她那,她还怎么下手?
万一出了什么事她还得担着。
她想推辞,但才说想日日带着十一皇子玩,为了不显得自己太过虚伪,只得勉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