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闹别扭为的是什么?
这般想着,她又忽然顿住。
怎么又想到他了。
她摇摇头,甩开脑子里的想法,鼻翼间药香愈来愈浓,水汽顺着壶嘴噗噗而出。
水烧滚了。
她迅速撤掉一半柴火,小火慢煎,手中蒲扇时不时摇晃,确保火势不灭。
天不知不觉明亮,偶有鸡鸣声响起,为这晨间增添几分烟火气息。
郁娘方把木柴撤完,一个来势汹汹的老婆子忽然冲到跟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狠狠推倒在地。
她吃痛哧了声,欲爬起身,又来了个丫鬟,二人一左一右摁住她的臂膀,让她无法动弹。
“你这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骗我们小姐!”
婆子的声音如淬毒的针尖,一股脑扎进郁娘耳中。
郁娘愣了下,抬起头,见到祈明月在下人的簇拥下走过来。一行人气势汹汹,大有席卷一切之势,她还未弄清楚怎么回事,又听到婆子开口。
“你嘴上说着没有攀附的心思,背地里手段竟如此腌臜!敢妄想跟我们小姐抢太子殿下,你是不想活了吗?!”
郁娘听到这婆子连珠炮似的话,心里明白了什么,立即向祈明月解释道:“祈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对太子从未有过不轨之心!”
祈明月两手揪着帕巾,眼神如刀子般剜向郁娘。此刻情绪被愤怒裹挟,只想上去狠狠掌掴郁娘一巴掌。
可惜祈风近日给她安排了个教习嬷嬷在身旁,严管她的行为。
“你这个狗奴才还在嘴硬?那个孟婆子已经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千方百计耍手段成为太子表哥的奴婢,又多次自荐枕席,被孟妇人阻拦后,你便设计赶走孟妇人!呸!不知羞耻的东西!”
郁娘没想到那孟妇人都被打得奄奄一息了,竟还能到祈明月这里搬弄是非,摆她一道。她还是太心软了,昨日就该让张奕他们打得孟妇人无法再兴风作浪。
祈明月见郁娘不说话,误认为郁娘是心虚默认了,心中的嫉恨瞬间直冲向头脑。
南廷玉这次来蓟州城,态度对她十分冷淡。
她不明白怎么回事,日日闷在房里难受,无处可发泄,又听闻郁娘勾引太子,便将罪都怪在郁娘身上,认为是郁娘从中兴风作浪。
“你以为你的这点阴招,就能破坏我和表哥的关系吗?我父亲是祈家军之首,我又得惠娴皇后赏识,从我一出生,我已被认定为太子表哥的良娣,不是你的三言两语能破坏的!”
郁娘心里实在冤枉:“祈小姐,是那孟妇人故意陷害奴婢!奴婢对殿下绝没有一丝妄念,也绝没有在殿下面前说过任何关于祈小姐你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