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苏子挠挠头,见郁娘心意已决,不好再拒绝,便道,“师父不在,那我先代师父谢过郁娘子你。”
空青忽然道:“诶,郁娘子,你把这些东西都给了我们,那有给太子殿下留东西吗?”
门外,南廷玉闻言,敛眉负手。
郁娘摇摇头:“太子殿下尊贵非凡,看不上民间这些小物件,我不必自讨没趣,便没有给他买。”
南廷玉手指一攥,甩袖大步离开。
身后,张奕和涂二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跟上他。
……
晚间,南廷玉板着脸,伏在案几上写折子,郁娘则在一旁给他磨墨,目不斜视。
狼毫在宣纸上挥洒自如,字迹龙飞凤舞,接连写了半个时辰也未停止。
他写的是述职内容,回京将要呈给启明帝看。
不知道写到什么,他手中的狼毫停顿在竹纸上许久也没有动,笔尖墨珠滴落下来,晕湿面前两三行字。
郁娘这才抬头轻轻瞟了一眼,见折子上顿住的内容写的是在黑风寨密室的经历。
“适时,儿臣走出密室,但见巨石上刻有一则词……”
词……
郁娘看向南廷玉,南廷玉的面庞浸在灯火中,眼神半敛,瞧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只能从停顿的笔尖感受得到他的情绪。
是一种让人觉得压抑、悲怆的复杂情绪。
究竟是什么词,竟让他生出这样的情绪?
她还想看下去,然而南廷玉却突然将这行字划掉,随后又干脆撕掉这页纸扔进篓里。
郁娘失望的耷拉下眉眼,南廷玉这时忽然抬起头睨她一眼,四目相对,让她有种偷看被人抓包的感觉,连忙板正脸色,规规矩矩磨墨。
“殿下。”
裴元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南廷玉放下手中狼毫,将折子堆到一旁:“进来。”
裴元清拎着药箱缓步绕过屏风,苏子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他看到那一堆折子,失笑道:“殿下,这些折子可以白日里看,晚上须少用眼睛。”
“嗯。”南廷玉应了声。
裴元清放下药箱,坐到南廷玉对面去,给南廷玉把脉。
他的眼睛基本无碍,只差休养,不过目前比眼睛更重要的是……裴元清视线掠过他额头上冒出来的一颗粉痤,笑意加深:“殿下近日心火旺盛,臣给你开几服药调理一下身体。”
南廷玉察觉到裴元清话里若有若无的促狭,脸色颇为不自在,正想说什么,视线一顿,见到裴元清腰间挂着一个绣着金丝橙花纹路的黑色香囊。